“不是……”略一踌躇,心想那点事县里人都晓得,他一进县城就会传闻了,故而不瞒,“山里有一种多子草,我婆婆叫我来采。”
大驴有点惊奇,“十八女人你结婚了?”采多子草,是因为她生不出孩子?再遐想到她手臂上的伤,他眼底沉了沉。
大驴对十八女人的“叛节”不觉得意,盯着马氏嘲笑,“我,是头驴子,平生最讨厌马――的驴子。既然这么多人旁听,我也说说清楚。我昨日过山道,巧遇这位滑下山坡的女子,她扭了脚踝,昏迷雨地,我顺手帮了一把。夜里雨大,山路难行,以是今早才进了城。诱拐?马夫人不消告宗族长老,我建议直接告官吧。如果大明律判我有罪,那我就认了,今后不当好人,见人有难,我立马避开走,关我鸟事。”
马氏先是噎了噎,随即阴狠眼色,“你也承认了,孤男寡女在山上过了夜,管你甚么来由,反正也没有干证。我马家家规松散,女子宁死,名节不成损。我虽拿你没何如,但如何措置我儿媳,就是我马家的事了。”掐住十八女人的细胳膊,狠狠踹出一脚,喝她回家。
大驴又是哈哈一乐,眼看官道上的人多起来,适时收声,直到进了县城,才问十八女人住哪儿。同时他陡觉四周人集合过来的目光,或惊奇,或怜悯,或不怀美意,乃至好头接耳的。
他这一番言,又天生憨直忠诚的五官,再加上十八女人衣衫完整,一身泥泞狼狈,走路一瘸一拐,赢很多人点头。毕竟,马家恶待童养媳的事,在这巴掌大的小县里可不新奇。那些幸灾乐祸的,多租马家的铺面做买卖,必须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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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驴喝得比马氏大声,“等等!马夫人,咱同路,一道走吧。”
马氏叉肥腰,“谁跟你同路?”
甚么呀?莫非这位十八女人还是该县名流不成?
十八女人笑了。她从不晓得,提到她怕得要死的婆婆,本身另有觉着好笑的一天。
“你甚么东西!诱拐我马家儿媳,还敢砍老娘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