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伴着雅乐用银铃般的声音吟唱:“调琴试酒砌兰亭,观鹤品梅纸扇盈。花径无缘识客赏,春庭有幸待君听。一联好句酬诗兴,半盏清茶入画情。欲霸云山三万顷,诗仙忘尔去蓬瀛。”
颜思鲁低着头细细的咀嚼这番话中的事理。
王小麦忙点头应和:“颜夫子所言甚是……”
“老夫问你,你这茶馆为何会有风尘女子出没?”孔颖达两根手指夹着一只白子,转头问道。
“她不是风尘女子,”王小麦解释道,“这柳凝儿家里畴前也是官宦人家,只因为获咎了王世充,一家长幼才罹了难,这才被打入奴籍,流落入青楼。小人看她不幸,便买了返来,安设在这茶馆当中,此女晓得诗书,也算是人尽其才。”
“这么多?有多少?”孔颖达歪着头问。
世人都是对这类新奇的安插很猎奇,特别是这两句春联中的话:和你说话的都是饱学鸿儒,进收支出的没有凡夫俗子。用后代的话来讲,的确逼格冲破了天涯。
王小麦倒是微微一笑,一样用手指着空中:“您肯定这里是国子监吗?”
“夫子此言差矣……”王小麦说道,“不晓得夫子肯不肯听鄙人说几句。”
又见门口两根立柱上挂着一副春联,上联:“谈笑有鸿儒”,下联:“来往无白丁”。
“好,老夫就听听你这巧舌如簧的小子如何自辩。”老颜放动手中的棋子,昂首看着王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