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也不肯让步,这类事没法让步。
是制造过数桩惨案的那群刺客?这是要杀谁?
慕径偲道:“跟我归去。”
“快回太子府。”说罢,慕径偲顺手一挥,把阮清微挥到远处,随即纵身到马鞍里取剑,剑光一闪间,他已被手持双钩铁链弯刀的黑衣人围住。
她留给了慕径偲一封信笺,只要寥寥几字:我去一趟远处,勿念。
“当阿谁掌权者还是太子时,孱羸无能,母后尚未及笄,他就一次一次的示爱,提出要娶母后为妻。母后刚及笄就嫁给了他为太子妃,他便一次一次信誓旦旦的要跟母后白首不离。”阮清微安静的道:“母后爱他,痴迷的爱他,用全部元氏家属的力量一起护送他即位为皇。眼看他坐上龙椅,掌皇权,树皇威,庞大的元氏权臣家属为他铺就一条通往皇权之巅的路后,就成了他主宰众生的绊脚石。”
空中响起熟谙的苍鹰叫声,阮清微仰首望向在湛蓝碧空中遨游的苍鹰,垂下视线间,冷冷的悄悄的扫了一眼韩铮封,必然不能孤负了他给的绝佳机遇。
“别再担搁了,”韩铮封调转马头,催促道:“我们走。”
“请说。”
阮清微迟缓说道:“我要凭一己之力送他们下天国。”
阮清微翻身上马,脚步轻巧的奔向慕径偲,她冲着他笑,清楚的感遭到他浑身覆盖着的寥寂和凛然。她在他身边站定,背动手,若无其事的问:“你如何在这里?”
阮清微也很果断的道:“我要去大越国。”
慕径偲回眸看她,很慎重的表示:快走!
阮清微突然收起目光,神采不明。
阮清微跟着勒马停下,顺势看去,在阿谁久经风霜的界碑旁,有一人负手而立姿势寂然,似是在无涯的光阴里静生于深谷中芝兰,在蓬蒿波折中,在日月久疏下,清雅高洁,集轻风雨露朝霞于一身,熠熠生辉。
“他可真是密意一片呢。”
阮清微遥看了看韩铮封,见他正坐在树荫下逗玩着苍鹰,不由得的眸色渐凉,常声道:“我要去把他们夺走的东西拿返来。”
他们同时一怔。
艳阳高悬,春季寒厉。
阮清微心中一紧。
“别让我等太久。”韩铮封拨转马头,去往古树之下。
韩铮封骑马而来,抚玩了半晌,笑道:“有人帮你拖住他了,是个分开的好机会。”
慕径偲道:“我不答应。”
阮清微下认识的奔跃到马背上,攥紧了马缰绳,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慕径偲一人迎战一群黑衣人。
韩铮封慵懒的问道:“需求我帮你把他打发了?”
那两个大越国后宫里的女人,一个是韩铮封的母后,另一个是庄贵妃。
“我不能跟你归去,”阮清微正视着他,幽幽说道:“当我刚才走向你时,我是想说些狠心的谎话让你恨我,让你鄙夷我、讨厌我、鄙弃我,一气之下拂袖而去,今后再不肯与我胶葛。”
在绕过一片树林后,纵马在前的韩铮封俄然勒住了马,嘴角出现了鬼怪的笑意,笑道:“瞧,是谁已等待多时。”
阮清微的语声仍然安静,说道:“那两个在后宫里野心勃勃的女人,一起联手栽赃、谗谄、教唆,生生的将母后逼得发疯发疯,身心倍受摧毁得千疮百孔。”
她常常做恶梦,梦里血腥一片,有无数哀嚎和尖叫,震耳欲绝。
慕径偲不由明白了,那日他给她定情信物时,她心中顾忌,如千帆过境般的不奇怪。
十二人黑衣蒙面人杀气腾腾,黑压压的一片,像是从天国里冒出的嗜血妖怪。转眼间,已到了他们身边,齐齐的飞身跃起,持刀杀下。
迎着他密意款款的眸子,那眸子里没有责备和怨怪,却尽是痛苦和不舍,另有想要冒死挽留却惊骇挽留不住的不安,阮清微听到了本身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