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意兴阑珊,揺着头分开了,也有人留在原地,等候一贯以家规严明治家的柳老爷子返来,看他如何措置此事。
“妍丫头好好躺着,其别人都来堂屋。”老爷子甩下这句,背动手严肃实足地走了出去。
柳博裕只得回声去了。
柳博裕汗颜不已,悔怨当初娶媳妇只看中了面皮而忽视了赋性。
清芷见状把双手放在嘴边,使出吃奶的劲放开嗓子大吼:“我娘跟大伯母打起来了,清妍姐快不可了,祖母叫你快归去。”喊完这一嗓子,小脸憋得通红一屁股蹲了下去,不断踹气。
“祖父,我娘……我娘跟大伯娘打起来了。”清芷喘着粗气,对正在田里哈腰干活的柳老爷子喊。
发起拉架的妇人啐了赖皮一口,和别的两个妇人进门拉架去了。
“行,都死了一个了可别再闹出性命,秀才一家都是挺好的人。”
“呸。”
谢氏瞥见大夫来了,临时放弃了跟郭氏斗,扑过来拉住大夫道:“柳大夫,你老费费心,千万要救救我的妍儿啊!”
柳清妍房内,柳老太和谢氏拥在床前,心急如焚地望着床上紧闭双目标人儿,老大夫翻开药箱筹办施针。
这回田里的两人全听清了,纷繁扔动手中的东西爬上田埂,顾不得洗脚穿鞋带着满腿的泥赤脚往家里跑。
见到谢氏披头披发的狼狈相,老爷子脸上顿时乌云密布,能把一贯贤德的大儿媳妇逼到这个份上,足见小儿媳妇有多可爱。
谢氏跪倒在堂屋中间,挺直身子平视老爷子说:“爹,咱家家规上尊老下爱幼,同心同德敦睦相处,儿媳一日都不敢忘,自弟妹进门以来,我事事谦让着她,不与她计算,自问担得起柳家长媳的身份。但她明天实在是过份,妍儿昏倒后不但毫无顾恤惭愧,还咒妍儿倒不如死了洁净,免得华侈了家里的银钱,儿媳……儿媳实在是气不过才以长嫂的身份经验于她,没想却损了咱家的颜面,还请爹娘惩罚。”说完俯身下去磕了个响头,
演戏演全套,不能半路泄了底。
这个婆娘真是个不循分的主,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整天作,本身家的日子虽说谈不上繁华,但也不愁吃穿,别人恋慕还来不及,就这个蠢货不满足。
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嗳。”蒋氏和谢氏从速把柳清妍抬进了屋里。
“让一让,让一让,大夫来了。”去请大夫的人返来了,身后跟着白水村的村医。
强行压下满腔肝火,老爷子瞅着面前的儿孙,腔调安静隧道:“你们可还记得咱老柳家的家规?”
架式像是官老爷要升堂审案。
换过衣裳的柳清妍很想看老爷子如何措置郭氏,但是戏还没演完,只得躺在床上心中冷静祷告,希冀柳老爷子不要轻饶了那恶妻。
眼看要挨针,柳清妍躺着一动也不敢动,内心谩骂大夫:你个死庸医,连姐是装的都看不出!竟然还要扎我,谩骂你吃便利面没调料包……这里没有便利面!
柳清妍感受银针已经到了鼻尖,眉毛微不成察地跳了一下。
谢氏听了眼圈又是一红,恶狠狠地剜了郭氏一眼道:“还不是这个暴虐贱妇做的功德。”
柳老爷子走到家门口见围着一些人,心中非常不悦,黑了脸抬脚进门对背面的柳博裕说:“老三,把门关上。”
间隔有点远,用心干活的老爷子并未听清楚,停动手中的活直起腰来问:“芷丫头,你说甚,谁打起来了?”
清芷忍不住顶了句嘴,便呈现了前头的那一幕。
谢氏起家站着,仍用眼刀子狠狠剜劈面的郭氏。平时忍气吞声是她识大抵,并非软弱可欺,关头时候护起犊子来毫不含混。
人中挨了一针的柳清妍,悠悠醒转了,展开眼压着嗓子假装衰弱至极地叫了一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