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道长额上冒出了盗汗,尽是被推断清楚的心虚。
“唔。”叶老爷子淡淡瞥她一眼,倒也真按人头分给各房。庄道长那笔钱,则叫徐菁收起来,归去后依庄道长的意义,匿名布施了。
叶老爷子领着家小等候庄道长出来,却不见叶青霄,问了一句:“青霄呢?”
温澜把壶卢里的丹药全都磕出来,拿布一包便卷走了。
叶老爷子赶紧迎上去几步,“天师,不知这引仙之术本日还可再用么?”
叶老爷子也慎重地接过,“我替京师百姓谢过天师高义!”
温澜眼神闪动,方才,她言有未尽之意。
“真是胡涂。”叶老爷子绝望隧道,“莫非这就是没有道缘么?”
温澜正暗忖之时,只听叶青霄猎奇隧道:“那九天玄女到底如何回事?”
也是以,以庄道长的江湖经历,敢笃定帷帽下该当是个男人,并且要么是经年的街头恶棍,要么就是刑狱老吏,他的剑术毫无挥洒余地。
徐菁话音未落,就见温澜手一抬,与本技艺中一模一样的红丹如圆珠倾泻,哒哒落在瓷碗中,粗粗一数也有几十颗。
叶青霄:“……”
老夫人小声道:“你又不是不晓得,小四不乐意看这些,找个借口走了。”
叶老爷子惊道:“怎会如此?”
叶青霄:“…………”
“我此来京师, 不过炼了两炉丹,一起遇着有缘人与道友, 已散出去大半。过些日子进京了, 还待再炼丹,需得向道友借些水火。”庄道长对挂单道观的观主说道。
叶青霄看了看那小道童,还真是眉清目秀,身形娇小,他反应了一会儿,惊呼道:“是他假扮的?”
庄道长固然是个“装神仙”,但丹方倒研习得不错,医术约莫也能够,这回春丹炼得很有火候,少量服用可强身。
庄道长从壶卢里倒出三粒红丹,“这三粒回春丹赠送道兄罢。”
叶老爷子立时有了精力,珍惜地捧过壶卢,“多谢天师。”
只说了两个字, 那戴帷帽的人一脚踹在他下腹, 他倒头栽在地上一滚, 发髻都散了,神采惊骇。
待与庄道长道别,叶老爷子将那壶卢里的回春丹倒出来一数,一共有四十九粒,他极其珍惜地数出几粒,要分些给后代孙辈。
徐菁:“……”
“我不管你们想走哪条通天道,现在都死了这条心,自回南边去。”温澜淡然道,“也劝你千万别把辩白的话说出口,你既在人前说九天玄女唯有道缘深厚之人,或人间天子才可一叙,打的不就是到御前的主张。”
温澜冷不丁一抬腿,膝盖顶在庄道长小腹上。
庄道长一个瑟缩,这才晓得对方并非同道,而是惹到专治他们这些牛鬼蛇神的人了,还未正式进京,就被人撵住。
庄道长一整神采,说道:“方才我入定时得了一梦,白祖师托梦警告我,需得快快回海州,不成在京师久留,不然恐有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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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处之际,徐菁又点了一遍手里那几粒丹药,对温澜道:“看来庄道长的确是得道高人啊,视名利为浮云。老太爷说这是汉时传下来的丹方,我这份便切开,给和之与你用了,可惜我们房中人少……”
庄道长抽了口气,狼狈地伏在地上,透出些万念俱灰的干劲,叫叶青霄看了虽不成惜,却莫名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