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低头切菜的祁正,连走路的行动都忘了。
祁正盖上盖子,转了最小火渐渐煨着,拎过柏颖受伤的那只手,切中的是食指,斜着,看着还挺深,方才用水冲走的血迹又渗了出来,沿着水渍滑散,看着触目惊心,又有些,恶心。
“……”
获得赞美的柏颖,怯意也少了几分,有些镇静的指了另一道下了大工夫的菜,“祁先生,你尝尝这个,我们家秘制的扣肉。”
祁正蹙着的眉展开,点头,“确切。”
柏颖一下笑出来,松了口气,“我就说嘛。”
“有吗?”
柏颖起家给他勺汤,端方的放在他面前,再细心的配上勺子,“明天不一样,是中秋,中秋人团聚。”
略显看好戏的欠揍腔调,柏颖身子微震,转头看了眼,只见换了家居服的男人双手插兜就站在厨房门口,偏头看着本身。
“不是最怕华侈?”
祁正听力极佳,听罢扬眉一挑,“你很怕我?”
口味抉剔,柏颖皱眉,有些委曲,“祁先生你本身说淡我才加的。”
“如何不直接切块肉下来。”
祁正之前返来都会直接进书房,明天过节,柏颖切菜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想着一会是不是要叫他下来用饭。
柏颖盯着他手里拿着的阿谁勺子,感受身后的人已经将近将她顶到灶台上,他的另一只空着的手不知甚么时候已经撑到台上,堵死了她独一能够脱成分开他钳制的出口,柏颖僵着背,怕他?当然是怕!
祁正缓过那股热意,嚼着咽下去,柏颖才马上咬唇忍着笑。
“祁先生没用饭?”
祁正皱眉,用筷子戳了戳,“肥肉吗?”
你一个大忙人,没事进厨房做甚么!当然,柏颖最后一句话很没底气的放得很低,腔调却尽是抱怨。
祁正头都没抬,但语气见已经和顺很多,乃至带了丝对劲,“我怕说出来你自大。”
柏颖感觉有些宽裕,嗯一声,关了水龙头,“不谨慎罢了。”
男人一副慵懒满不在乎的道,“是人都喜好听好话,只要他们事情做得和我情意,说实话扯谎话又有甚么干系?”
“给你如许笨拙的人用的。”
祁正落筷,挑了一块相对比较瘦的肉,用筷子将最上面的那一层猪肉皮拨掉,柏颖看了急得直顿脚,“祁先生,阿谁才是最好吃的!”
最后收官的几道菜都是祁正下的厨,菜上齐的时候,桌子几近已经没了空地,望着满满一大桌子的菜,祁正敲了敲桌子。
柏颖嗤一声,但是看着祁正安闲淡定的神态以及极其顺畅的刀工,她就晓得祁正不是吹的。
说罢顾不得他是祁正这个究竟,直接用筷子夹着送到他的嘴边,祁正有些嫌弃,但抵不住柏颖那一口的嘉奖和她谆谆等候的眼神,只得伸开口,就着她的手吃下。
“白酒?”
从祁正返来后,柏颖就窝在厨房不出来,趁着人上楼换衣服的间隙,缓慢清算了一下混乱的台面,他最讨厌乱。
柏颖败下阵,这方面,祁正涓滴不care,反倒显得她老练。
别人高,切的时候弯着腰,挽起袖子的手臂因为曲着而显出一块凸起的肌肉,背后的衬衫也因为哈腰的行动而紧贴着肌肤,柏颖从未见过祁正下厨房,他站着,阔大的厨房仿佛也变得狭小了很多。
祁正还真是很当真的想了一下,嗯一声,“怕,不过有甚么干系,我是老板,他们怕我天经地义。”
“莫非祁先生的部下不怕你?”
“柏颖,有没有人奉告你你智商欠费?内里那些菜,应当已经切掉你半只手了吧?”
柏颖俄然感觉不平,忍不住辩驳,“才没有!这是第一次!何况要不是你的话,底子就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