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瑜蹙蹙眉头,倒不是说他实在太想当这个父亲,但是明珠若肚子里真有他的骨肉,或者又不幸在此次的灾害中流失掉捐躯了,那么,明珠此后在府中的日子……
“来,你先不要镇静,让为夫帮你查抄看看。”
齐瑜这才深吸一气,俄然,他竟不知该如何答复明珠。――明珠有是有了!并且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但是,这个孩子来得太俄然,太不测,明珠能不能保住,或者说这个孩子可否顽固执强存活下来,却底子是件足以让人既欢畅、又悄悄捏几把盗汗的事儿。
齐瑜俄然有些悔怨了,他没想到明珠的反应如此失控激烈。薄唇微微张了张,柔声正要劝说“娘子,如果没有了今后我们再有”的话,但是靠近猖獗状况的明珠那里听得出来,笑着笑着,明珠却又猛地抓住齐瑜的手,像抓一根拯救的浮木,两只眼睛直直看着齐瑜:“你说,我们究竟犯了甚么样的错?犯了甚么样了不起的大错――?”
“明珠,当这个人间混合了吵嘴,倒置了是非,那么,究竟甚么是对?甚么是错呢?”
正思考着,俄然,就在这时,明珠昂首一把紧握紧齐瑜两手:“相公啊――”明珠额上开端沁起细细汗珠,嘴唇颤栗,眼睛却亮得吓人:“我俄然想起来了,我的葵水仿佛有段光阴没来了,之前葵水走的时候,向来这类反应,对了,就是那种胸脯子涨疼,小腹一阵阵收缩的感受。――以是相公,我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明珠俄然不敢说下去,喧闹氛围中,只听得见她咚咚咚地心跳声在沉寂的山洞一声响似一声。
荧亮的火把晖映着明珠那双眼睛――是曾经失明后的眼睛,或许,如果有人站在这里,除了齐瑜,谁也不知她在笑些甚么?
寂寂山林里,几只画眉穿越在茫茫雪雾中啁啾鸣叫,看来,明天会是阴沉的一天……
明珠眼泪成串成串往下滚:“保不住,保不住……”
她的声音是哽的,喉咙抽紧,沙哑的声音像是在极度压抑甚么:“保不住,你说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