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来尝尝!”肃文一抹嘴巴,走上前去。
转眼间,两个黄澄澄的金元宝就摆到桌上,每个五十量,在彩灯掩映下,熠熠生辉。
“当今圣心慧聪,”荫堂一拱手,“明照万里,浏览百家,平凡人等,恐怕一定答得出来……来呀,拿两个金元宝过来,就当彩头了!”
多隆阿顿时睁大了眼睛,胡进宝也张大了嘴巴。
阿玛一脸慈爱,也一脸惊奇,“老二,你如何才来?”
他是端亲王亲选,肃文仍在踌躇要不要跟着墨裕畴昔,但架不住多隆阿与胡进宝一通撺掇,也罢,四人坐着墨裕的驮轿直奔郑王府而来。
他这一问,自有一干官员争相答复。
肃文起先冷静站在一边,他晓得,对这些以玩乐为职、享用为本的旗人来讲,一个鸟笼一对蝈蝈能够就是他们毕生的寻求、平生的奇迹,他看看还在与一人打赌的阿玛,笑着说道,“这位爷,您明天带裤子了吗?”
奕宏站起来,清清嗓子,“那我就出题了,……,嗯,《周髀算经》中记录着商高定理,商高说,‘…故折矩,勾广三,股修四,经隅五。’《九章算术》中也讲过,‘勾股各自乘,并而开方除之,即弦’,皇上的题目是,……”
“仿佛差之毫厘,”待齐元燮干脆完,宏奕轻拍桌子,“监正再归去好好想一想,再来答复,也未可知。”他客气地说道,竟亲身给齐元燮倒了一杯酒。
“那,请端王爷出题吧。”荫堂看着世人迫不及待的目光,一捋髯毛,顺水推舟道,他声音沉稳,模糊有金石之声。
胡进宝固然不说话,但也目不转睛,看来对元宝也是非常动心。
十几个小厮抱着一堆花炮,有的点地老鼠,有的放小飞火,有的看钻天猴,烟气满盈,光怪陆离,也别有情味。
荫堂也举起杯来,却只是呡了一口,“干坐着喝酒,也无趣。”他一鼓掌,两厢帷幕里就娉娉婷婷走出一队美人,皆着旗装,手挥五弦,个个都是神仙之姿,大厅中顿时温馨下来,却听着歌女的歌声有如穿云裂帛,煞是清澈好听。
他是首席议政王大臣,在朝廷里根深蒂固,枝繁叶茂,来的人就很多,也有很多象肃文如许,被朋友拉来,临时凑趣的。
“看,那是西施浣纱灯、哪咤闹海灯,观音施水灯,都是王爷亲制的呢。”墨裕边走边指着廊下挂着的一长串灯笼,“郑亲王是个制灯的里手呢。”
他说完,悄悄落座,笑吟吟地看着大师。
“不会吧,福庆,你那对宝贝但是花了二百两银子,光那小罐就六十两银子吧,那笼子起码也值二百两吧?……”
“小墨裕啊,几时回京的,你阿玛身子骨如何?”荫堂拉起墨裕,亲热地问着,那架式,哪有一丝一毫的王爷气度,倒象个平常不过的三家村老学究,“我让你给你阿玛捎的老山参捎到了吗?固然吃,不敷,我再让管家多送几斤畴昔。”
工部满尚书齐勒泰也笑道,“工部也有计算妙手,钦天监来人了没有,都可试着一解。”
“呵呵,谁会解啊,可惜了了,那两个金元宝!”多隆阿两眼放光,直盯着桌上黄灿灿的彩头。
他看了看有些懵懂的世人,“若所设者是积数,求勾股弦。”
郑亲王府的规制比端亲王府还要轩敞,墨裕看来是与郑亲王府常常走动的,不必通报,王府的小厮就把他们带了出去。
“回王爷的话,我亲手把参交给了阿玛,他感激您百忙当中还惦记取……”
“是齐监正,”来人恰是钦天监监正齐元燮,荫堂一笑,“那就快快说来。”
“呵呵,不纵情?上午朝觐,君臣联诗,对的是柏梁体……”他仿佛如有所思,看看坐在一侧的端亲王宏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