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政务等着呢。”詹士谢图好似也是无可何如,“这避暑实在就是换了个处所措置政务罢了。”
“老廉,本年,我连皇上的万寿节都不去了,身材抱恙,这传出去,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奎昌看看廉敬,“那就是大不敬。”
“宣光天子万岁,万岁,千万岁!”满城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喊,一时候,震天雷、地老鼠、二踢脚及各色烟花在空中爆炸,伴跟着这震耳欲聋般的呼喊,全部承德如痴如醉,如癫如狂。
“东翁,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我们身边还卧着一条狼啊!”
辰时二刻,只听德华门外九声炮响,畅音阁六十四部鼓乐齐奏,在婉转的鼓乐声中,德华门内身驮香鼎宝瓶的八对大象顺次跪下,接着,各色的宝扇、信幡、旌节、金节、大旗顺次涌入门内,看得人是目炫狼籍,但却有说不出的庄严厉穆,说不出的繁华高贵。
“朕,今儿就把这题目撂在这,都察院、刑部、大理寺都要各司其职,都察院掌总,再上一个条陈,老叔和辅臣看过以后,再呈上来。”他看看一干重臣,“行了,都归去吧,朕也想出去透透气了。”
“这条狼,四年前就到了乌里雅苏台,”奎昌用笔老练,力透纸背,但手上青筋透露,脸上也透着一股狠劲,“皇上,皇上他白叟家,”他把“千”字的起笔写得有如钢刀,“四年前就惦记取我了,就把我当魏延了!”
承德,德华门内。
宣光帝看看常阿岱,缓声道,“这秋狩,猎的是地上的豺狼豺狼,朕,说的是朝堂之上的虎,朝堂之上的狼!”
奎昌很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这些人,倒都不是外人,……”
肃文笑笑,“这处所,上世我来过几次,熟得很。”
“廉敬那就是鸿门宴啊,是想把我在乌里雅苏台汲引发来的人一网打尽啊,这要不是得着信儿,你、我都要束手就擒!”
奉天将军、古北口大营将军、热河都统、喀喇沁左旗绿营都统、蒙古诸王、都城各衙门提早前来的堂官及热河一干子官员,在礼部尚书司马白衫及鸿胪寺少卿查斯海安排下,恭敬跪迎圣驾。
透过东面的窗子,秋树碧湖,一览无余,张凤藻好似沉浸在这绝妙的风景当中,浑然没有听到宣光说话似的。
世人的心不由都是一沉,站在轩外的肃文虽是长身直立,按刀不动,但也是悄悄听着内里这大金朝几位顶尖人物的对话,但只听得耳边风响松鸣,却听不到内里有人接过宣光帝的话茬。
“回皇上,臣也在四周察看,臣的眼里并无风景,只要皇上的安然。”詹士谢图持重地答道。
“臣等惶恐,这民风渐成,臣等也不能免俗。”看世人无人敢应,荫堂答道。
“臣从未以权柄干与朝政,”荫堂还是一脸持重,“就是在坐几位大臣,臣耳朵里也从未有过此等传言。”
“得,大人,您答允了,我这就去筹办。”廉敬躬着身笑着退了出去。
…………………………………
“没甚么,肃文说想吃牛肉,我晓得承德有一家老牛汤做的不错,正筹议着一起尝尝呢。”詹士谢图大言不惭。
嗯,要刮风了!
“唉,活了这一把年龄,就好这一口了,得嘞,我去!”奎昌一把扒开一卷宣纸,“那咱就好好喝一遭。”
他一回身,“让玉明清算兵马,调辉特部兵马东防,唐努乌梁海所部也要作好筹办,现在我就修书一封,请罗莎国出兵……”
“这吃的东西呢,乌里雅苏台这地儿,整日里净是些牛羊肉,菜也就萝卜、口蘑之类的,”廉敬笑着,见奎昌走到书桌前,顿时在桌前研起墨来,“这啊,我前些日子让人运过五百只鸡来,又从北京专门请了一厨师,大人,卑职知您喜好吃鸡舌头馅的煮饽饽(饺子),这就是单为您预备的,这鸡啊,也是三十六种作法,不带重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