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甚么朝代,是清朝吗?”
她身后二十多岁的青年女子欣喜地朝东屋喊了一声,“额娘,额娘,你快来啊!”她接着温声说道,“二弟,你饿了吧?也难怪,躺了半个月,每天只进点米粥,嫂子这就给你拾掇饭去!”
这时,街上花炮却俄然多了起来,傍晚中,亮光映照在门垛子上,映照在了胡同里的树上,也映照在这条胡同每个拖着一条辫子的人的身上。
炕底的火炉生得正旺,屋里暖和非常。
“清朝?没听过,现在是大金朝洪昌八年。”
“要债?”他看看中年女人身上的金饰,再看看本身身上的灰皮马褂,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幕固然风趣,但站在这间仿似堂屋的屋里,他感受有些冷,“给我拿件衣服。”一开口,他本身也有些吃惊,如何说话也成了京腔?
他看着老头一脸慈爱,温声慢语,嗯,象个官员,演技不错。
“砰――”
小萝莉走出屋来,手里拿着一件外相马褂,他从速接过来,穿在身上,“好嘛,另有一股樟脑球味?”
他有些愣,内里的人更是愣住了。
内里的二提脚又响起来,吓了他一大跳,往外一看,倒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正在大门外放花炮。
“咳――”先是一声清澈作派的咳嗽,“演戏?老二,你想演戏?我就说嘛,我们旗人,不懂唱戏,还叫甚么旗人?”大哥的发话了,“前些日子老郑亲王府里唱堂会,阿玛让你去听,你还一脸不耐烦。”
他仓猝翻手一摸,就象《步步惊心》里阿谁四爷一样,公然也抓到本身的辫子,他用力一扯,哎呀,头上生疼,他有些愣了,这不是假辫子,竟是――真辫子!
他吓得还没来得及推开,中年女人却本身放了手,一转眼,又在神龛前跪下了,“关帝爷、财神爷、灶王爷,你们吃了我的东西,到底还是有知己,我老儿子到底还是醒了,我给你们叩首喽,给你们叩首喽!”
“三妞,这是甚么?推举吗?”他把阿谁小萝莉叫到一边,指了指门垛子上的鸡爪子,五道一组,很象后代计票,五票一个“正”字。
小萝莉却一笑,捂嘴小声说道,“你,甚么也不是,不对,大师都叫你混星子!呵呵――”
他还没笑出来,中年女人变戏法似地拿出几个大糖瓜,摆在几张神龛上,口里念念有词,“吃了我的糖瓜,吃了我的蜜供,就得替我管事,……”
呵呵,他有些乐了,既然都来了,那就好好演,这也是反动事情嘛,不过,得拍个照纪念,让同事们都看看本身的影帝风采,不过,本身这是演的甚么角色呢?
“砰――啪――”
大佛龛旁则是几个小神龛,一个略大的神龛前,擦得铮亮的锡器摆于桌上,两摞馒头供奏于两边,一个猪头放于中间,更诡异的是,猪鼻子里竟然插着两棵大葱。
王爷,也不象,这屋里的安排,如何看,都有些寒酸。
“哗拉――”他一把拉开大门,抬眼一看,倒是十几个跑堂一样打扮的伴计。
“老二,你可醒了,阿玛昨晚儿在关帝爷跟前跪了一早晨!这下好喽,你又全须全尾喽,让那起子小人们都看看……”年青的叨唠起来没完,年长的则站在一边,拈须不语,但眼里尽是慈爱,竟有些泪花,转眼间,又拿起衣衿擦了擦眼角。
“额娘,额娘,二哥醒了,二哥醒了!”小萝莉一挑东面的门帘,一蹦三跳地进了屋。
一道道白杠杠,五道杠儿一组,颇象鸡爪子。
“这不是装象吗!”他竟笑出声来,
“肃文刚能下炕,你就让他吹风,一点也不象个哥子模样!”中年女人气哼哼地训道,她平活力,吵嘴的瞳人就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