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奎昌笑道,“人吃五谷杂粮,谁没有个七灾八难的,只要心肠坏不了就行。”
奎昌稳坐,不时有官员过来敬酒,他也是来者不拒,知着饮下去,偶然还要回敬一杯,世人见他如此随和,氛围更是热烈得一塌胡涂。
“嗯,这厨子不错,廉大人今儿给我们上的菜真是别开生面,让人唇齿留香,”奎昌笑道,举起杯子,“来啊,大师共同举杯,道贺廉大人四十四大寿!”
“这灯烛光辉,胜友恰至,高朋满座,”奎昌看看大师,又看看花厅中怒放的花草,笑道,“都是冲着廉大人来的,但是,这年年事岁花类似,但年年事岁人分歧啊。”
邵乃文想不到明安图一介蒙古男人,不但汉语说得流利,思路更是清楚,他不由哑口无言,继而恼羞成怒,“你勾搭俄人,借勘察鸿沟之名,行投敌卖国之实,出售国土,丢我地盘,来啊,给我抓起来。”
黑夜疾风中,火把透明,人影幢幢,马嘶人喊,已是把关帝庙团团围住。
他在门外站着,却听内里奎昌笑道,“来,借廉大人这杯酒,我敬敬诸位……”
“都给我盯紧了,不成放走一人,”邵乃文骑在顿时,威风凛冽,风吹火把,光影跳动,把关帝庙照前得如白天一样雪亮。
廉府,花厅。
廉府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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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的官员都是京官,夙来不晓得处所的庞大,也都是文官,玩弄心机尚可,舞刀弄枪倒是吓破了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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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的目光此时都被套马吸引,荫堂与张凤藻笑着登上高台,并没有多少人留意,在坐的几百个蒙古王公也镇静地盯着本身中意的马驹,有的竟冲动地站了起来,高喊着本技艺下的军人。
“大人,长夜苦寒,您能亲身屈尊前来,廉敬一门三代感泊之至,请,您里边请。”廉敬一哈腰,一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式。
“他是朝廷的特工,”邵乃文咬牙切齿道,“今晚是他的生辰,但,来岁这个时候就是他的忌忌辰。”
厅院里人来人往,却都是自家人,花厅里,只摆了两桌,这场面较着比往年减去很多,一些前来赴宴的官员,都在花厅里酬酢,内里虽是秋风吼怒,屋里倒是暖和如春。
“逆匪?”明安图看看身后的一干同僚,“谋乱犯上为逆,滋扰百姓为匪,叨教这逆匪之罪,我是犯了哪条哪款?”
一行人正待解缆,又有一兵士打马前来,“报,邵师爷,蒋光鼐被拿!”
火把下,邵乃文正自拈须不语,见明安图平静自如地呈现在门前,还是在顿时拱了拱手。
“等会您就晓得了,这会子,说不定已动起手来,这粘竿处及反对奎大人的人,今晚就要连根拔起!”邵乃文狠狠道,他看看玉儿姐,“大奶奶,这些日子,奎大人四周找您,这下好了,偶然插柳柳成荫,寻来全不费工夫,走,”邵乃文对劲道,“随我去廉府!”
明安图与其他钦天监官员都被绑至一处,将军行辕的兵士翻箱倒柜,关帝庙里瞬息间一片狼籍。
“邵师爷,没有与京师的通信。”一官佐走上前来陈述。
“肃文?他也跑不了了,”邵乃文笑道,玉儿姐脸上一愣,柳如烟内心一沉。
廉敬快步走上前去,亲身翻开轿帘,一身便装的奎昌笑着走了出来。
远处,几千匹骏马奔腾在草原之上,蒙古军人与一干子侍卫在前面大声叫着,追逐着,灰尘飞扬,喊声震天,围观的牧民也是如痴如狂,乐在此中。
刀枪交叉,兵刃乱响,顿时有兵士上前来,一把扭住了明安图,“搜,给我搜,务要搜到他们通敌卖国的罪证!”邵乃文一挥马鞭,意气风发,髯毛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