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不就是后代所说的化学战么?
詹士谢图顿时倚在他腿上,“哎哎,你此人如何如许?”肃文推推他,詹士谢图却不转动。
这绿营被炸得七零八落,带兵的官佐死的死,伤的伤,新任乌里雅苏台将军腾格尔已死于乱枪之下,一时候,也难有人挂帅出征抵挡罗莎人,也难有兵纠合到一处听令,詹士谢图此时再也笑不出声来,他绝望地看看松筠,“这趟差事办砸了,看来,我只要提头去见皇上了。”
“你,我杀了你――”奎昌从地上一跃而起,身子重重砸在巴音身上,巴音却如疯颠普通,凄厉的笑声久久在大营里回荡。
“那边是存储硫磺、柴炭、硝石的库房,嗯,这必定是硫磺库着了!”松筠忙取脱手帕,捂住嘴巴和鼻子。
“他们那有多少硫磺?”詹士谢图问道。
“詹士谢图,……”巴音喘气着,“别他妈……欢畅得太早,……你,死光临头了!”
铁骑凸起刀枪鸣,当两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时,他尽力抬起眼皮,肃文那张脸似笑非笑地正看着他,他恨恨地看看肃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咳咳,乌里雅苏台城南山隘口手往西,有硫磺山一座,四周四至五十里,……遍产硫磺,”松筠不断咳嗽着,“宣光二年,郑亲王巡边时,奏准开采三十余万斤,建库储之,这堆栈就在大营里,……”
绿营大营顿时响起冲天的喊杀声,肃文、胡进宝、多隆阿、墨尔根等人高举着刀,杀向此时已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巴音与他的鸟枪队。
詹士谢图依样画葫芦,也捂住了鼻子,却笑不成遏,“这必定不是会本身着的,是那小子给点着了!”他看看劈面巴音的鸟枪营,这射击已是慢了下来,鸟枪营的官兵都忙着捂口掩鼻,有人搓着眼睛,有人扼着喉咙,有人鼻涕泗流,有人咳不成声。
“还能如何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皇上会为我们报仇的!”
“燃烧!”詹士谢图冷冷道。
“大人,大人,快看,那边着起来了!”一护在詹士谢图身边的侍卫俄然大声道,“这味道太冲了!”
詹士谢图也看看肃文等人,“我们外无援兵,内无重炮,另有回天之力么?”
詹士谢图此时早已不是之前的詹士谢图了,他半倚在地上,身上流着血,脸上尽是污垢,待巴音带到他跟前之时,他尽力拄着刀想站起来,但腿一软,脑一氏,又颠仆在地上。
不得不说,多隆阿是福将,就在火马的打击下,他率先冲进了库房,肃文、柳如烟、胡进宝、墨尔根等人也冲了出去,却看到了这成块成块的用油制成的硫磺,肃文顿时有了主张。
巴音手扶红衣大炮,却只觉阵阵头痛、头晕,浑身高低丁点力量也没有,胸中仿佛吃下无数只苍蝇似的,阵阵呕吐,连苦胆汁都吐出来了,他尽力想要睁大眼睛,却觉着脑袋象石头一样,面前恍惚,昏倒欲睡。
玉儿姐神采惨白,柳如烟扶住她,悄悄地站在一边,那目光仿佛要突破黑夜,突破浓烟,突破火光,中转詹士谢图身边,肃文内心不由一动,这玉儿姐对老詹用情可够深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看着这西北方向杀过来的马队,他故意想要捡起一支鸟枪,但是手却不听使唤,鸟枪拾起来又有力地从手里滑落。
“詹士谢图,你敢?!”巴音声音有些颤栗,“这满营的兵都中了毒,罗莎马队一到,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硫化氢是一种激烈的神经毒物,对呼吸道有较着的刺激感化,浓度越高,满身毒性感化越较着。
“不就是罗莎马队打过来了么?”詹士谢图笑了,“我们不有句话,叫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