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阿岱点点头,脸上波澜不惊,估计着事前宣光帝已交了底,世人看看常阿岱,此人平时老好人似的,但宣光帝却把这毒手的谋生交给了他,都是大为惊奇。
詹士谢图站在一旁,倒是心如明镜,粘竿处本也负担监督大臣之职,前日,宣光帝已有手札发给留守北京的老祖宗,估摸着这都察院在明,粘竿处在暗,这从朝堂构成的巨网,已渐渐罩向神州的宦海。
“呵呵,你晓得哪有卖吗?晓得皇上愿吃哪一家吗?”詹士谢图笑道,“得,谁让你遇见我了呢,提及来,前次还是我带着皇上去的呢。”
肃文取出来递给他,程万年拿在手里也是一幅爱不释手的模样,詹士谢图耻笑道,“你这个武状元,还用得着这个啊!”
“别吱声,”肃文笑道,“本身人,”他也笑着解开裤带,依样画葫芦,往那锅里撒起尿来。
惶恐中,宣光帝已是抽出羽箭,“射杀它!”他带头一箭射去,却正中那老虎的前腿,那虎一声长吼,又似半天里起个轰隆,振得那山冈不住颤栗。
但是,他却没有细心揣摩宣光帝话中的意义,比及了草原,这猎狼却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肃文也翻身上马,勒马在宣光帝一侧,“了结君王天下事,博得生前身后名,臣愿跟随皇上,作一从龙保驾之臣。”
“肃文,快跟上。”詹士谢图大呼着,他再也顾不得拾捡那些野物,一打马跟在肃文及侍卫程万年、索伦前面,也进了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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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光帝仓猝掉转马头,朝峪口没命地蹿了出去。
刀锋刺眼,那猛虎虽已受伤,但血腥又激得他一声长啸,它把两只爪在地上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
“这肉如何还不上,我去后厨瞅瞅。”肃文笑着站起家往前面走,这厨房是三间屋子,靠东垒了一灶台,一根松木劈也没劈,整根填进灶台里,那炉火正旺,大锅里的牛肉在沸汤中起伏翻滚,卖相也好,味道也香,肃文都有些流口水了。
待世人七手八脚把虎驮躲避暑山庄,荫堂、常阿岱、高塞、张凤藻等一干重臣已是急得团团乱转。
宣光帝本想拨马退出峪口,但当着一众侍卫的面,又拉不下脸来,正待再作计算,却突地从内里钻出几只兔子来,快速跑出峪口。
程万年看看肃文,“你的那连珠火铳不错,借我看看。”
宣光帝弓如满月,箭如流星,竟是百发百中,一起上,詹士谢图竟是一箭没射,净忙着捡宣光帝射中猎物了。
程万年、尹兴阿几个侍卫从值房里出来,俱是一脸笑意,“呵呵,老詹,小声些,肃文不是那样的人,”程万年再看肃文时,已是撒丫子朝前跑了起来,从速道,“快追,别让他跑喽。”
那带头的大徒弟却不识得他,正忙活着,一伴计大呼道,“老刘,没硝了,前日不买,明天抓瞎,看这肉一时半会是烂不了了。”
秋狩完后,肃文仍还是跟从在宣光帝摆布,就等后日宣光启驾前去科尔沁草原了。
草树连缀,云动树摇,百草伏波,让人表情为之大开。
“啊,没意义皇上干吗每年都来?”詹士谢图装傻充愣。
“好!”宣光帝说着,拍马而出,“先痛痛快快打一场,待秋狩以后,再去草原猎狼!”
“成,你不是说有家老牛汤不错么?”肃文笑道,“我请出回血,请你一次。”
百兽之王乍一呈现,几匹马竟一下撂了蹄,肃文等人一下滚落灰尘,身上沾满了草叶灰尘,宣光帝的照玉夜狮子却比这些浅显的马匹强过太多,但也是四蹄攒动,不安地朝后退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