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点心做得都属上品,吃不完扔了也怪华侈,外务府就汇集起来,用来酿酱。这酱酿出来后,香气四溢,喝采者一片,久而久之,倒成了奇怪之物,普通只供应当朝一二品的大臣,可谓是北都城里的紧俏货。
“二哥,看来咸安宫官学就是不一样,嗯,你比本来狠多了,之前就敢拿砖拍人,呵呵,这回没人敢来肇事了,冯三给他们都立了旗杆!”
“箥箕?”肃文一愣,顿时笑道,“您听错了,是用马车往家里拉!”
冯三等地痞儿不敢再闹,吐口带血的唾沫,甩甩手灰溜溜走了。
“我们就是收庇护费的主儿,另有人朝我们收庇护费?”胡进宝不屑地抹抹鼻子。
“呕,”冯三吃鼻涕行,但是喝人尿还真不风俗,他一哈腰,用手指在嘴里扣起来。
“来,三爷,我给您点上。”肃文把烟锅递给冯三,冯三看看他,不怀美意地接过来,“啪”往桌上一磕,公然是个响鞭。
冯三一扣鼻孔,又放到嘴里,肃文顿时感遭到一阵恶心。
福庆接人报信,从速迎了出来,他虽是参领,但倒是败落旗人,这几位恰是北都城的实权派,他忙不迭地往里让着,让坐,递烟,敬茶。
肃文倒是有些愣,除了成文运兼着咸安宫总裁,他熟谙以外,其他两人竟连名都没听过!
“甚么念想?”冯三道。
冯三站起来,头却往柜台上撞,“孙贼,别走错了,门在那!”肃文高喝一声,冯三是有些懵圈了,象个没头的蝇到了院里,用力甩甩脑袋才略微复苏一些。
跟着来的地痞却都停了手,“老天爷,哪有拿脚扇人嘴巴子的!”他们再也不敢脱手,相互看看,一个个麻溜退了出去。
胡进宝与多隆阿看看冯三,都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呵呵,我看谁敢!”肃文笑着从照壁前面走了出来,“哟哟哟,小面庞如何变得焦黄喽?”肃文笑着扭头看看多隆阿与胡进宝,二人直乐,“呵呵,冯三,这神采,伶人都演不出来,你,这如何象偷人家的姨太太,让人逮住了啊,神采这么淫荡!”
一众混子抬着昏死的冯三一溜烟去了。
肃文朝多隆阿与胡进宝一使眼色,叫声告罪,仨人悄悄跟了畴昔,兜胡同,转巷子,隐在一照壁背面,迎头拦住冯三,却听那冯三正在安插。
“有啊,如何没有?”肃文笑着拿过胡进宝手里的顶门闩,“这腿,不是金贵东西吗?”
“懂懂懂。”一群混子忙不迭承诺着。
“就这念想!”肃文说。
“二爷,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今个我是吃大粪蒙了心了我,……”
“那茶?”冯三犹自发着嘴里巴苦巴苦的。
另一混子笑道,“在我们三爷空中上,躲过了明天,另有明天,躲过了明天,另有后天,小贼,把稳吧你们!”
“呵呵,晓得你们阿玛不是佐领就是参领,今我这个平头百姓就要蘸酱了,并且不但明天,今后还要每天来蘸,如何着吧?”他流里流气地看看背面,身后带来的一群地痞顿时呼应起来。
“茶?你在多爷跟前也想讨茶喝?”多隆阿一挤眼,“实话奉告你吧,那是爷的——尿!赏你了!”
“顺天府府丞曹墉曹大人到!”
那冯三站起来,抱起一个青花瓷瓶朝着肃文就砸下来,肃文一闪身,“啪”,飞起一脚,那冯三回声抬头颠仆,滚了几滚,才爬了起来,“扑”带着血的唾沫吐了出来,“哎哟,我的牙!”
刚才肃文这般叮嘱,那多隆阿也是个看殡不怕殡大的主儿,正气得牙痒痒呢,肃文一说,立马承诺。
“真服了?”肃文坏笑道,“那,你得赏我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