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你阿玛不是升为广储司总办郎中了么……”
踏马山坡,极目远方,触目尽是满山红艳、绿竹翠草,耳边尽是鸟鸣风动、潺潺流水,让人一洗胸怀,顿觉神情气爽。
“这片地还成吗?”肃文靠近他,那刘松仁一笑,本身个往远处的柳树林里走去。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肃文内心一阵打动,嘴里却笑道,“你还少说了一样,再生几个孩子,那岂不是十全十美了!”
“三儿,你可找了个好半子,传闻这么年青就是正六品的前锋校了!”
“吱呀――”
新月在白莲花般的云朵中缓缓挪动,悠长的胡同里传来一阵悠长的歌声……
惠娴倒是不给,肃文拗不过他,见桌上有一些红枣,急不成耐地拿起来就吃,惠娴看看他,一咬银牙将惠征放在炕上,翻开炕桌上盖布,鲜明是几样小菜和银丝花卷。
他悄悄地抬起惠娴的头来,“明儿,端亲王特准我告假一天,我在城南看中一块地,就当春日郊游,你我一块出去散散心。”
“我乏了,有话明儿再说吧。”惠娴小脸立时红了起来,待要掩门时,玉恒却生生从内里挤了出去,他笑着看看一脸扭捏的惠娴,“刚才我说我没吃晚餐,你说家里没甚么可吃的了,让我去嚼槟郎,本来是都藏起来留给你的夫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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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娴三舅家的表哥玉恒前些日子刚补了缺,自恃有些身份,笑道,“妹夫这些日子但是名震京师啊,老几位还不晓得吧,前几天带兵查抄了八大胡同的,就是肃文啊。”
“去去去,谁是你小舅子?”惠娴一下背过身去,“你媳妇不是阿谁甚么莳花馆的柳如烟吗?”
“归去吧。”胡同里非常温馨,仿佛能够听到月光洒落时的声音,惠娴的脸在月光下也更加洁白。
“那是甚么玩艺儿?”刘松仁一脸惊诧,“没传闻过。”
肃文闭着眼嗅了嗅,已是迷醉在这甜香的气味中,夜晚,惠娴只穿了一件单衣,削肩长项,眉弯秀目,就是活力,也是傲视神飞,令民气动。
“嗯。”惠娴承诺一声。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
肃文脸上笑着,却不想与这些素未会面的亲戚持续说话,讷采一笑,“惠娴就在里屋呢,下半晌还念叨有事要找你呢,快去吧。”
肃文笑道,这稀宝三元,他也是在端亲王府与七格格的府里瞧见过,不过,那可不是吃的,是抚玩的,而宿世的人都称这类抚玩之物为――西红柿。
“嗯,将来如果有朝一日能与你在这里构筑一处茅棚,屋边种几畔青菜,几畔生果,你来吟诗作画,我来刺绣针织,不需绫罗绸缎,不需锦衣玉食,粗茶淡饭,布衣粗袄,也不失为毕生乐事,也不枉此生了。”惠娴俄然幽幽说道。
肃文情不自禁走向惠娴,历经多少磨难,多少棍骗,面前这女子才是非论他贫困还是繁华,非论他是地痞儿还是前锋校,非论他身陷危难还是万仗风景,始终不离不弃与他厮守的小女人,“这北都城里,自有家世比你高之人,也有面貌比你美之人,但朴拙待我之心,却没人比得及你,……惠娴,这人间,始终你好。”
“那是哪跟哪啊?”肃文笑道,伸手搂住了惠娴的纤腰,“我媳妇正抱着我小舅子呢。”
惠娴也面带浅笑轻巧地走着,今儿一早她又逼问了多隆阿与胡进宝,得知那柳如烟确是不知所向,方才放下心来,表情也是大好。
肃文大喜,拿起筷子,如风卷残云般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问,“内里都是些甚么亲戚,如何向来没见过?”
二人就这么抱着,倒是听到外间客人告别之声,二人从速分了开来,出去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