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虎也请愿似地叫了起来,吓得管家腿一颤抖,顿时悄无声气地退了出去。
路倒也不难走,可赶上的人他一概不熟谙,但二爷、二爷的称呼盈满于耳。
“无功不受禄,咱拜年是礼数,你拿了人家银子,那是大风吹来的啊!”肃文一屁股又坐了下来,端起茶碗,一口气喝干了内里的茶水。
“噢,另有这端方?”肃文站住了脚,年三十没有开门的店铺,这宿世后代大抵齐一样,这吃过饺子再拜年,嗯,也差未几。但是店铺没开,本身到哪弄钱?还给人家许下三天的时候!他不由悔怨本身有些莽撞。
肃文顿时明白过来,繁体字的“参”一定如许写,但他网罗大脑,也想不出繁体“参”的写法,只好一笑道,“我手写我字,别人岂能拘牵!能熟谙就行了!”
“你再走一趟,如果你们老爷不来,我们仨顿时就走,今后今后,再不登你岳家的门!”
就在三人打嘴官司的时候,不一会工夫,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带着十几个白叟、中年人和年青人就仓促而至。
管家的鼻子都将近气歪了,就这字,也就比三岁刚入蒙的孩子强一些,如何跟人家大学士比拟?
多隆阿与胡进宝相互看了看,蓦地,二人同时收回一阵大笑,惹得中间服侍的小厮也都掩嘴暗笑不止。
肃文格格一笑,“明天我就关帝爷跟前耍大刀,张仲景跟前写药方了,当然,前面另有一味,共是四味,”他脸突地一沉,“快去!”
多隆阿与胡进宝的瞳人中陡地放出光来,“能换多少?”
管家的鼻子不由又歪了一个角度,但只能无可何如地看着肃文笔走龙蛇。
“这避瘟丹?……”
“二爷,你别作难我们了,您给人评脉看病,我说句诚恳话,那不是要性命吗?”一个穿戴一新的中年管家捧上茶来,大过年的,一脸谨慎翼翼,陪笑说话。
“岳老爷,提早给您拜年了!祝您来年买卖昌隆,四时发财!”肃文主动站起来,一揖到底。
这字写得只能说还中规中矩,早晓得要穿越,也得把羊毫字练好啊,肃文内心一阵忸捏。
他二人都在猜着肃文想要以字换钱,都一个劲地起哄。
多隆阿与胡进宝互想看看,都是吐了吐舌头,却在肃文身后站得更直了。
“丹参能活血,当然,另有最后一味,四药合力,解毒之力不啻于加强百倍、千倍。”肃文昂然道。
岳老爷瞅瞅他,半天没言语,在坐的世人也都不说话,厅堂里一时氛围非常沉闷,俄然,岳老爷说道,“那敢问这第四味药是?”
肃文抬手一抱拳,“请岳老爷见教。”
“如何说话呢?”胡进宝大吼一声,“大过年的,说点吉利的不成吗?”
……………………………………
“到刘参将家吧!”
肃文脸一沉,把银子一推,“打发要饭的呢!”他一下站起来,“我们是至心给岳老爷子来拜年的,既然老太爷不肯见,我们也不叨扰了。”
多隆阿、胡进宝、管家连服侍在旁的小厮不由地都凑了过来,只见宣纸上一个大如核桃般的黑字,“雄——”
岳老爷一摆手,“这句话应是我来讲,”他略一沉吟,“雄黄能解毒杀虫辟秽,鬼箭羽别名枸骨,有破血通经之功……”他直接切入正题,边说边谛视肃文。
“我们仨年三十巴巴赶到这,你觉得我们是来拜年吗?”肃文鄙夷地一笑,“当然是换银子!”
多隆阿、胡进宝的眼睛不由自主都瞪大了,刚才那狂热的目光顿时冷却下来。
转眼间,东西就摆在了桌上,肃文站起来,“多隆阿,磨墨!”
“拜年啊。”肃文脸上冻得生疼,内心却很轻松,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街上卖糖豆的、卖果脯的、卖糖葫芦的,卖大扁杏仁的……,一群孩子正簇拥着他们,个个脸上都挂着笑,不管是贫困还是富朱紫家,富的能够买点杂拌(各种果脯),穷的有点糖豆也能拼集拼集,都能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