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的复选却没有受这影响,仍还是停止,肃文气恼又绝望,惠娴又留了牌子,下一步就是太后阅选了,而从宏琦那边传来的动静,高塞的福晋已经盯上了惠娴,她求了一宿,太后也跟她说了一宿,她是无能为力了。
“能想的辙都想了,”讷采寂然道,“凡是有一点希冀,……”
听谁说的?宏琦内心一动,面上仍笑道,“额娘一幅菩萨心肠,上天有也人之美,额娘不如就成全了他们,也给我添个帮手。”她走近前来,渐渐蹲下,悄悄给太后捶起腿来。
“三叔,您返来了!还没用饭吧,饽饽在锅里给您腾着哪,”讷采的小院里,肃文抱着惠征从速迎了上去,“端亲王如何说?”
看着宏琦还要说甚么,她内心长叹一声,“额娘,唉,这是为你好……礼亲王毕竟是一旗之主,议政王大臣,上书房大臣,你两个哥子有些事也还要给他些面子,你初到外务府,不能把能获咎的人都获咎光了不是。【零↑九△小↓說△網】”
“嘘——”讷采不知从哪来的力量,一下捂住肃文的嘴,“不准胡说!”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当中,宫禁森严的大内,宣光天子遇刺了!
“噢?”
“那,还能如何办哪?”肃文年看看惠征,惠征笑着用那粉嘟嘟的小手揪揪他的耳朵。
“讷采此人我也传闻过,最是勤廉卓著一小我,在外务府那么多年,过年家里的门垛子上另有鸡爪子,这闺女传闻模样本性都是好的,”太后看看宏琦,“这孩子跟咸安宫阿谁甚么文小定了?”
肃文这几天都没进学,家里也塌了天,麻勒吉、海兰珠、墨裕、雅尔哈善找过他几次了,他就一句话,“媳妇都快让人抢走了,要杀要剐随便吧!”
宏琦冷着脸,面前的佟奉全一脸勉强,“大人,主子确切是叮咛下去了呀,也许他们听得不真,主子这就……”
“行了,你先下去吧。”宏琦再也不看他,悄悄端起茶碗来,“备轿,进宫。”
高塞的福晋笑道,“太后说的是,那我就先带着艾丽丝归去了,赶明儿,画画好了,我再给太后送过来。”
“额娘……”宏琦还要软磨硬泡,“好了,早晨你情愿睡到这,咱娘俩说点梯己的话儿,如果不肯呢,额娘这坐了半天了,身子骨也乏了,你,跪安吧!”
“外务府广储司总办郎中讷采,现在是我在外务府的左膀右臂,”宏琦笑道,“他的女儿也是此次选秀之列,额娘就把这丫头赏了我吧。”
宏琦晓得,太后年龄越大就越喜好人多热烈,宫里的妃嫔及宫外的命妇都情愿进宫陪太后说说话儿,今儿,按理说,给各府的王爷、贝勒遴选福晋、侧福晋,这里应是挤满了那一班老福晋才对啊!
“明善把持外务府多年,您就不晓得他的把柄?”肃文道。
“噢?”太后的笑容有些迟缓,宏琦顿时发觉出来,“如何,有人看中她了么?”
宏琦脸一红,倒不是因为她的礼节,而是这艾丽丝穿戴一身紧身的衣裳,胸口开得很低,这一拜就暴露了乌黑的两个半球。
“有家世好的但不想进宫,在验身这一道上,他们就会找各种来由,比如狐臭了、有大痦子了,给你挡在门内里,有些想进宫当妃子或者想进王府当福晋的,也得给他们塞钱,就是身材上真有些弊端,或是礼节上不全面,他们也护得着,这最后皇上、太后阅选时,他们也是能脱手脚的,不过,我不体贴这些,也没细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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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讷采有气有力道,“我没见着端亲王,”他叹口气,“咱本来就是个主子,王爷高看一眼那是给我脸,……这不知好歹地去了几次了,王爷没让人把我轰出来就是万幸了……唉,这是祖制,如果旁的,端王爷也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