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黄旗的将佐们一个个顶盔贯甲、荷弓实刀,火光下,个个杀气腾腾,礼亲王济尔舒把手一摆,满场的将佐俱都单腿下跪,“给王爷存候!”一时马刺乱响,腰刀乱晃。
“去,着人看看去,产生了甚么事?”端亲王宏奕转头叮咛道。
“甚么?”众上书房大臣都面面相觑,新晋位的康亲王常阿岱也一改常日笑嘻嘻的模样,端颜肃容,正襟端坐。
“吱哑哑——”
“王爷,这必定是端亲王教唆的,咸安宫但是他手里的一把利刃啊!刺向谁,还不是他‘六贤王’一句话的事!”一个正黄旗副都统说道。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四爷让刑部给抓起来了!”一个长随风风火火、慌镇静张跑了出去。
“王爷,莫非我们也要象正红旗一样,任人宰割?”
“没有不透缝的墙,也没有不通风的民气!”宣光道,他起家渐渐踱着,念珠在手中渐渐转动着,“宏奕,你敏捷构造宫内的侍卫、禁军——嗯,另有寺人,保卫紫禁城!”
千算万算,不如天年。
“正黄旗的将士们,你们的铁蹄与刀枪曾踏马中原,经掠漠北,所向无敌,在残暴的厮杀攻战中,正黄旗的大旗始终不倒,高高飘荡。”济尔舒慷慨激昂,神情炯炯。
“但是,同是八旗将士,就在我们西侧的正红旗,就在这几个月中,却已经先行倒下,他们没有死在明刀明枪的疆场上,却死在了朝堂排挤之下,死在了解除异己之下,下一步,就该轮到我们正黄旗了。”他的声间俄然又降落下去,全部校场上顿时鼓噪起来。
“报——各议政王与上书房大臣的府邸已经围住!”
伴跟着沉闷的响声,两扇大门被拉开,一个乌黑不见底的通道呈现在世人面前。
“王爷——”世人齐声喊道。
他一甩辫子,面色却变得非常果断,“狭路相逢勇者胜,诸位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今晚发兵,复儒道正统,清君侧奸邪!”
济尔舒气沉丹田,舌绽春雷,目光冷竣,两眼如荒漠饥狼普通,收回幽幽绿光。
几声炮响,震天撼地,地动山摇。
他忽地站起来,火器营的德尔格勒是西征时,与他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个统领也是在他的管带之下,是亲信中的亲信,只要他在德胜门上架起红衣与着花大炮,那全部紫禁城已是瓮中之鳖,——大事可成!
济尔舒长叹一声,内心的石头终究落在地上,他一下坐在了皋比椅上。
“似是北边传过来的。”张凤藻不紧不慢地说道。
世人顿时髦抖擞来,济尔舒看看世人,“走吧,去大营。”
“嗯,”看着济尔舒仍一言不发,师爷考虑着说道,“王爷,几位大人说得都有事理。那端亲王大要高雅,似个君子君子普通,实则暴虐凶险,惯于混合吵嘴,后发制人,依我看,他倒是个曹阿瞒似的人物,王爷,您可要尽早筹算啊。”
“王爷,他们这是步步紧逼啊!王爷——!”
这八旗虎帐本来环绕皇城而设,正红旗位于西直门内,而正黄旗则位于德胜门内,九门倒是由步军统领衙门的兵扼守,这些兵承担巡捕缉盗职能,却不是野战的马步兵,更与攻城掠地的八旗兵不成同日而语,德胜门拿下本来不是甚么难事。
“倭赫!”
“对,必定是端亲王教唆的。”
礼亲王俄然仰天长叹,“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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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正在商讨,总管寺人魏佳章忽仓促出去,面色很欠都雅。
宏奕承诺一声,仓促而出。
“我们本来想去正红旗校场接四爷出来,却看到一帮刑部的官差,把四爷又打入囚车,拉走了,旗里一个官门生,叫图尔宸的,与我熟悉,他悄悄出来,说是四爷让一个叫肃文的人使诈讹诈了三万两银子,已经告到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