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咸安宫教习张凤鸣临机措置。”宏奕答道。
一人不带,好象有不成告人之事,但带人再多,入困兽这穴,也无益,荫堂看看肃文,“我谁也不带,只带肃文一人。”
只一夜的工夫,那济尔舒却脱了相,一下衰老了十多岁,本来乌黑的头发,竟斑白了一半多。
荫堂也不客气,径直坐下。
荫堂却仿似甚么都没看到,径直朝济尔舒的议事厅走去。
“好!”荫堂快速读罢,“豪情彭湃,先声夺人,义正辞严,雄辩滚滚,理讲的够,势也做的足,真是一篇好文章!张首辅,您是文学大师,我们这些武夫的目光有限,还得请您最后过目。”
“谋逆案发,诡计透露,而叛国企图篡位者,虽非正黄旗所部,然遽然酿此大变者,却自正黄旗始,自济尔舒始。……济尔舒不引咎自责,幡然悔过,变成此剧变悲剧,岂不成痛……”
只见他笔走龙蛇,笔锋在宣纸上快速挪动。
宏奕也笑道,“咸安宫官门生的骑射工夫,已在此次平叛中揭示,九十名官门生无一阵亡,不能不说是个古迹。你夜审济尔乐,揪出巨贪,律法的本事上也是出类拔萃的,上面,就要看你的笔墨本领了,快,不要推让,我跟郑亲王、张首辅就在这儿坐等,曹子建七步成诗,袁虎作《东征赋》,洋洋洒洒七页,倚马可待,你的才华,皇上是看在眼里的。”
“前礼亲王济尔舒者,本为正黄旗旗主,簪缨王族,世受国恩,本应兢兢业业,为国为民……”
“为奉天讨逆,檄布四方,若曰:……”
张凤藻不声不响,看罢,瞅瞅肃文,“这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端的是一篇雄文,笔扫千军,撼民气魄!”
张凤藻仓猝站起来,一见礼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