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二——爷!”刘管家的脸扭曲了,但顿时变戏法似地平静下来,“二爷,过年好,您过年好,二爷哎,您终究醒了,我整天求菩萨求神仙,保祐二爷,这下好了,您又全须全尾了,明天月朔,成府里忙,我也没顾得上给您拜年,您千万别挑我的理……”
“刘管家,过年好啊。”肃文笑道,借着门楼上的西瓜灯的亮光,刘管家那张虚胖得有些浮肿的脸闪现在肃文面前。
“你的阿谁药方?今个白日,当着多隆阿与胡进宝,我也不好多问,你甚么时候会开方剂了?”惠娴诘问道,她的两个瞳人晶莹透亮,在灯光下闪动着诱人的光芒。
“按二哥您的叮咛,都齐活了!”胡进宝道,“叫了官学里几个兄弟,提早畴昔了。”他一瞅多隆阿,多隆阿顿时拿出一摞纸来,“二哥,都在这呢,今儿才月朔,铺子也不开门,我挨个砸,费了很多口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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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正形的,快放开。”惠娴也严峻地瞅瞅里屋,却无妨,肃文把持不住,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来,香一个。”
“爷吃一顿螃蟹宴也要二十多两银子呢,你打发……”
“没事儿”肃文朝里屋喊了一句,“以是呢,你把银票收下,给三婶买点东西将养身子,这洗三跟满月,你就不消管了。”肃文大包大揽,“保准让我小舅子的洗三礼风风景光的!”最后一句,他瞅瞅里屋,倒是抬高了声音。
“二哥,这才象你嘛。”多隆阿也有些冲动,“你文绉绉的样,都不象你了!”
肃文一冲动,一掌控住了她的手,“谁的手在我手里,谁就是我媳妇。”
“连带着二哥的医药钱,封口钱,脚脚钱……”多隆阿用力皱着眉头,想着各种花样。
“这是我开药方得来的,你放心,绝对干清干净。”看着面前这个沉稳利落、慎重漂洒的女人,肃文每个汗毛里都透着熨帖。
“好,有些话,我能够不听,”肃文豪气地一挥手,“你刚才唱的是《空城计》吧?”
“晓得就好,你说如何办吧。”胡进宝狐假虎威。
“星天菩萨哟,不会是……”
“说吧,你自个说,快说!为的是何情?”胡进宝瓮声瓮气,有样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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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胡进宝仓猝随声拥戴,“也不知家伙事还顶用不,不能害得人家守活寡不是?”
肃文一笑,跟着他走进屋去,“三叔呢?”
“得了,二哥,正主来了!”多隆阿镇静地一拍巴掌。
“一千两?”惠娴瞪大了眼睛,肃文还是摇摇手指。
“既到此就该把城进,为甚么犹疑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肃文用力吸了一口气,又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