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衙役面现哀婉之色,在旁柔声劝了一回,林毅方才收了眼泪,问道:“转运使大人来过了吗?”
村里的里正答道:“禀大人,没有。”
衙役气道:“哪个怯懦鬼,他哪敢出城救济?他昨晚看到城外火起,忙号令士卒把城门紧闭,吊桥拉起,吓得连声都没敢吱一声呢?”
“也没有!”里正答道,眼睛里有一丝凄然之色。
“这……这真是太惨了,这帮畜牲,同是大周的百姓,如何竟能也下得去如此重的手,真是个个该杀。”林毅咬了咬牙,把拳头攥得紧紧的,心中仇恨不已。
只见一座数百人的小村落,已经全数被烧毁,到处是残垣断壁,很多被烧得乌黑的房梁,还兀自冒着青烟。村内门路两旁,哀嚎声各处,很多妇女和百姓搂着亲人的尸身,放声的痛哭。真能够用惨绝人寰来描述。
林毅吃了一惊,忙穿衣爬起来,赤着脚开了门,问道:“赵家庄在哪,既是ZD县的,想必离府城很近,他们没有乘夜来攻城吧?”
林毅长叹了一声,说道:“二位大人有所不知!在本府离京前,有动静说,弥勒教匪欲在正定府内,借着此次朝廷征收秋粮的机遇,扯叛逆旗,杀官造反。”他把‘杀官造反’四个字,咬得很重,神采间非常慎重,明显不像是空穴来风,道听途说。
“呀!本来是转运使赵大人和提辖鲁大人到了,真是有失远迎啊!恕罪!恕罪。”林毅笑呵呵地与他俩拱手作礼,相互酬酢了几句后,分宾主落坐。
发了一会儿狠,林毅冲阿奇说道:“阿奇,你到我身边来,老爷我有件事叮咛你去做。”待阿奇走过来后,林毅便将他扯在一边,在在他的耳边轻声私语了几句,阿奇眼露惊奇的色彩,点了点头,回身仓促去了。
林毅从袖中抽出十几张标语来,放在了桌上,说道:“二位,请看看吧!这是我明天上午,到赵家庄慰劳哪些被青龙山匪贼祸害的村民时发明的,有些标语儿,还提到了你二人呢?”
林毅一本端庄地说道:“这事绝对是真的,本府已经密查到千真万确,如果有半句谎话,我爹爹林永康便是一条小狗,林氏族人自他这一脉起,男的世代为奴,女的世代为娼。”
林毅忙道:“快给本老爷筹办肩舆,本府要前去看望百姓。”说着,往门外便走。
“成了!就这么办?时候也不早了,该睡了!”林毅放下笔,伸了伸懒腰,转头向床上已经睡着的柳心怡笑了笑,放开本身的地铺,一口吹熄灯烛睡了。
衙役回道:“大人,强盗攻城倒是没有,只是把赵家庄祸害惨了,现在城内一片民气惶惑,赵家庄离城只要十里,任谁也怕啊!”
林毅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按捺住心头的不快,恶狠狠地说道:“这帮吃百姓粮,不为百姓办事的混蛋,本官必然要他们都雅!”
林毅笑道:“是皇上和八王爷,以及几位朝廷重臣亲口所说,莫非还能有假?”
“提到了我二人?”赵金鹏与鲁虎弟迷惑地对视了一眼,把桌上的标语拿起来看。
进入城中,刚到府衙,就见一名衙役劈面跑来报导:“禀大人,转运使赵大人和提辖鲁大人前来拜访,现在他俩正在客堂坐着,等着见您呢?”
赵金鹏拿着茶杯的手,不觉一抖,一杯热茶跌落在了地上,脸上顿时煞白。鲁虎弟也面色惨白,脸露惊惧之色。
“哪主管军政的鲁提辖呢?”林毅又问道。
鲁虎弟眼睛转了几转,拱手问道:“传闻林大人是吏部尚书林永康之子,却又为何到这正定府来任职?”
见林毅抬了皇上和八王爷出来,赵金鹏和鲁虎弟再无思疑。赵金鹏一脸愁色道:“这……这可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