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敏王,天然要清算,世子爷护短着呢。
再说这厢,精华在文国公府外来回踱步,非常之孔殷,约摸一盏茶的工夫,才见世子爷翻墙出来。
楚彧揉揉眉头,眼睑下覆了一层青黛:“先去敏王府。”
看来当今那位,是嫌几个儿子太闲了,与其任其惦记金銮殿里那把龙椅,确切不如让其鹬蚌相争。
嗓音傲骨,瞳子妖治,竟是染了深凝的蓝色,这仿佛便是妖族动情时的模样。
守在屋外的紫湘回道:“主子,是只猫。”又道,“爬上了屋顶,方才从上面滚了下来。”
北地便是夏季也阴寒,世子又最是畏寒,如何会觉着热,精华思前想后觉着古怪,便一番打量,突然大惊:“爷,你,”他惊骇,非常之不成思议,“你的尾巴暴露来了。”
楚彧敛眸,有些羞赧:“阿娆在沐浴。”顿了一下,他说,“我就看了一眼。”
还没完,楚彧冷冷弥补:“今后再与他渐渐算。”说着,打了个哈欠,有些困。
世子竟然做这等有失身份的登徒子行动!
竟不想,野心勃勃呢。
楚彧哼了一声,以示他如何都停歇不下去的不满:“我要打断他的腿。”
是夜,月黑风高,星影灼灼。
世子竟然只看了一眼就——发情了!
君不君,父不父,这便皇家,一滩发腐的淤泥,萧景姒笑:“其二呢?”
楚彧转头暼了一眼不太听话的尾巴,语气好生烦恼:“缩不归去了。”
敏王何人?浣衣局三等宫女偷生下的龙子,不得盛宠,也无外戚助势,天家多位王爷当中,最为不起眼的一个。
他了悟,世子八成是去“偷香窃玉”。
这春潮,真是来得一发不成清算啊……
楚彧想了想,然后给了精华一个冷眼,随后转过甚去,精华细心一瞧,世子的耳根子红了。
发情期也早就过了!
精华:“……”
杏花:都是玉轮惹的祸。
精华:“……”
北地的深夏已有凉意,午后的日头不算太烈,漏过杏林,将班驳打在林荫下的软榻上,萧景姒眯着眼,懒洋洋地躺着。
果然,世子爷起火了:“不知死活。”恼得短长,气血便不顺,“咳咳咳。”
楚彧言简意赅:“我耐烦不好。”
紫湘回道:“两路兵马,其一为当今圣上。”
精华谨慎扣问:“世子但是身子不舒畅?”
精华又是一惊:“耳朵,”他已经有力了,“世子,您耳朵也出来了。”
紫湘从院外返来:“主子,秦将军差人来了,道那日城西河边行刺之事已有了端倪。”
“那里来的猫儿。”
“其二是,”紫湘微顿,“敏王,凤知昰。”
国公府并无人养猫,这翻墙爬楼的猫,紫湘想来:“许是只野猫,夜里来寻食。”
妖族,夙来重欲,若逢春日,便藏不住本相,只是眼下若非春日,那便是……
世子那道行,这等环境,倒是前所未见。
紫湘喏,回身叮咛云拜别取鱼汤来。
萧景姒也不恼,瞧了瞧屋顶那已被折腾得一番混乱的屋顶,不见那猫儿的模样,倒看到角落里暴露来的一小段红色的尾巴,摇摆个不断,萧景姒不忍发笑:“厨房温着的鱼汤,便给那小东西吧。”
“?”精华不甚了然。
精华不甚明白:“北地春季早便过了。”
那厢,尾巴越摇越欢,不知世子想到了那边,眼神迷离,一脸春情泛动,本就生得美,这般模样,岂止勾人,真是要性命。
楚彧踩着他的背翻墙下来,行动有些迟缓,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嗯。”
楚彧道:“热。”嗓子有些沙哑,抬开端,脖子与耳朵也红了一大片。
精华睃了一眼自家主子,这才道:“凤知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