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紫湘从殿外返来,将殿内燃着的烛火捻灭,道:“主子,夏和的文书送去永延殿了。”
这侍卫,倒是放肆了得。
一大早,东宫幕僚张显就仓促忙忙赶来太子府,直奔太子寝殿。
这闲事,她便不得不管了。
“大胆!”那侍卫当场便欲拔剑相向。
萧景姒言简意赅:“让开。”
萧景姒不解:“为何?”
月隐寺祈签不过一月不足,太子与周王虽定下了正妃,但帝君迟迟没有制定礼成之日,只怕是还在张望,这夏和此番前来道贺,实在牵强,来的又是夏和祥帝的胞妹,怕是道贺为由,联婚是真。
男人哂笑,语气里难掩浪荡不羁:“不然如何?”他抱动手,逼近“美人,你便束手从了吧。”
“怎了?”紫湘扣问。
紫湘大喝:“猖獗。”将腰间令牌示出,脸一沉,气势逼人,“以下犯上,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侍卫一见是星月殿的令牌,立马收了剑,单膝施礼:“尔等见过国师大人。”
紫湘回道:“一早便跑出去了。”
张显道:“夏和的通关文书已经送进宫了,七今后,凤仪公主出境凉都,以贺殿下大喜。”
“那小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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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游移了半晌,才交代来处:“尔等是景荣殿的侍卫。”
她笑,提裙拜别。
萧景姒提笔,写到一半:“我那猫儿可寻着了?”
“喏。”
凤傅礼挥退了女眷和侍人:“说。”
萧景姒风轻云淡,答:“路过罢了。”
当下,那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拦在门口迟迟不让道,殿中,女子的呼救声越焦炙促、惊骇。
凤傅礼端了一杯茶,笑着饮下:“竟让她说准了,”眸光通俗,凌厉如刃,凤傅礼喃了一句,“萧景姒,你到底是何方崇高。”
他笑得玩味:“沈姐姐,何必如此断交,冷宫凄冷,崇明不过是想与沈姐姐热烈一番。”
紫湘好笑道:“来人只说那猫儿生得丑,别的倒是没说,还道已经送了一只最标致的过来了,想必最标致的那只说的是杏花。”
萧景姒微微提了嗓音,眸光一冷:“如何?想让本国师脱手?”
“甚么人?!”
紫湘不甚了然,这夏和来使还未解缆,主子怎就未卜先知了。
几个侍卫神采都尴尬至极,却也不敢冒昧。
奕王凤崇明,年不过十六,花名在外,而这处宫殿里,住的是年前被顺帝贬斥的沈氏贵妃。
紫湘走至书案,缓缓研墨,案台上的宣纸是秦臻将军差人送来的木兰纸,有淡淡木兰香气,甚是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