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将她抱起来,藏进怀里,谨慎地拍着她的背。
凤傅礼昂首,灼目而视。
萧景姒张张嘴,喉间酸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涨红了眼,一滴一滴泪落下来,滚烫滚烫的。
顺帝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瞋目圆睁:“胡言乱语,不尊礼纪,你眼里另有没有朕这个一国之君,楚牧,朕这永延殿可还轮不到你来撒泼!”
这恶棍,兵痞!
她捡回了一条命,满身筋骨断裂,却一息尚存,秦臻以命换命,她还是没活过那年夏季,死在了西陵,楚彧身边。
“谁?!谁在那边?”
忽而,腰间一紧,她被抱住,一同滚下了石阶,耳边,有人在唤她:“阿娆……”
这是秦臻第一次见她哭,第一次练剑受伤时她没哭,十二岁上疆场时也没哭,即便是卫平侯归天时,她也未曾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萧景姒展开眼,看着不远处凤傅礼汩汩流出的血,推了推楚彧,没有开口,她让他走。
他轻唤她:“阿娆。”
她哭得更短长了,因为他还在,还没有摔成一滩她认不得的血水。
本章关于上一世的事情,和前面的回想是相照应的,因为宿世此生架构很大,轻易漏细节,请美人们指出(指出bug,嘉奖多多)
宫门之下,灯火透明,禁卫军举着火把靠近。
楚彧啊,会勾惹民气。
楚牧大嗓门嚷嚷,非常气愤:“谁亲眼瞥见我儿子亲手把刀子扎进太子胸口了?把阿谁兔崽子叫过来,本王倒要看看他眼睛有没有弊端。”
撒泼?楚牧被逗笑了,非常无辜:“皇上冤枉臣了,您能够没有见过臣撒泼的模样。”
这皇后苏氏,对这国师大人,敌意大过美意,毕竟,不是同一阵营。
宫人正要禀报,衰弱的声声响起:“让她出去。”
秦臻拂了拂她通红的脸,皱眉:“如何喝了这么多酒?”
此时,永延殿上,钦南王楚牧正振振有词:“无凭无证的,皇上,刺杀一说可不能就如许盖棺定论。”
“嗯?”
是他来了,老是他,在她失措慌乱时,和顺以待。俄然便红了眼眶,许是酒意上头,声音有些颤意,仿佛委曲、惊骇,她扯他的衣袖:“楚彧。”
她抬眸,看着他,一双凝墨的眸子,亮如星子,缓缓和顺。
萧景姒不欲与其多言,看向凤傅礼:“太子殿下,与我做个买卖如何?”
“不要出声,也不要看。”他遮住她的眼睛,声音似蛊,惑民气神,“在这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我过会儿便来接你。”
楚牧义正言辞,辩驳顺帝:“指不定就是太子多喝了几杯,自个儿摔的,我儿美意才上前帮衬,这才被反咬了一口,贼喊捉贼!”
萧景姒一把抓住他的手:“秦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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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太子无恙,当真想给楚家点色彩瞧瞧,常日里动不得,这当口,楚家还是这么放肆。
萧景姒闭上眼,抱住他楚彧的手,将头枕在他手臂上,有泪滑下,无所害怕,因为他在。
“哦?”凤傅礼洗耳恭听。
“等我来接你。”
另有更放肆的!
顺帝沉着脸,将手里的奏章扔到一边:“御林军亲眼所见,钦南王倒是说说,怎就无凭无证?”
凤傅礼说完,便狠恶地咳嗽,没有伤及关键,确切伤了肺腑,虽不丧命,也不好受。
不知过了好久,她昏昏沉沉,似复苏,似梦魇,直到身材被摇摆,展开了眼,来接她的人不是楚彧,是秦臻。
秦臻愣住:“嗯?”
“城门上是甚么人?”
顺帝神采又是一沉,丢脸至极:“宫门一里以外,御林军遍及,又岂是何人都能近太子的身,若非常山世子,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