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葭褪去满身衣裳,解开了满头青丝,缓缓跨入了浴桶中去。闪动的烛光勾画出她美好的倒影;水汽蒸腾,满室旖旎。
护送的人很快有了动静。
郭葭含笑:“只因我有个到处为我着想的好师父!静思庵虽远,却也有远的好处。每天晨钟暮鼓,倒也清幽喧闹,没有这大宅子里的很多肮脏俗事!倒比你们荣幸的多了。”
郭葭不慌不忙,娓娓劝说道:“都说教会门徒饿死徒弟。外间的教习师父,有几个是掏心掏肺在教习的呢?鄙人却不一样。琴棋书画,不说精通,近于精通也是有的。不过才展露冰山一角,你们便惊为天人,是你们学疏才浅,还是我名不副实呢?鄙人本来便不希冀仰仗此小小雕虫小技活命,即便倾囊相授又有何妨?何况今晚以后,那个不知此处有个惊鸿一瞥的才子?人们到时簇拥而至,还愁无钱可赚么?一百两,如此划算的买卖,你若不肯,鄙人也无话可说。家中饭菜尚温,告别了!”
男人笑了笑,将纸条烧为灰烬。
只是···可惜!
男人捏动手中的纸条,堕入沉思。
郭葭俄然有了设法,当下滑头的笑了:“我能够应下。只不过,有些端方咱得改改。每个月我只来三次,每首曲子五两银子。别的,比拟琴师,我更情愿去教诲您的女人们。”
秀媪感喟:“可不是,老奴活了一辈子,甚么脏事没见过?倒不如蜜斯您看得开!”
去到风月满楼,那妇人已经等待多时。眼看时候已到,郭葭却久未现身,正急得团团转时,见到郭葭前来立马便迎了上去。郭葭进了阁房,男女长幼一众琴师十余人,当真很多。郭葭一见:倒果然如那妇人所说,能在此处混的,果然是有些真本领的!世人初见郭葭均表示得非常有礼,只是内心却实在没将对方瞧在心上。有人见他年纪悄悄,仿佛尚未到弱冠之年,当即便不平气的站起,彬彬有礼道:“听闻沈才子歌喉十清楚朗,鄙人鄙人,倒也练过几首曲目,颇受人赏识。还请才子赏光,让尔等开开眼界!”
秀媪忍不住劝说道:“大蜜斯,您这整天神出鬼没的,老奴倒是悬着一颗心呢。您还是呆在屋子里绣绣花,读读女训,这才是一个女人家的本分呐!女孩子毕竟是要嫁人的,敬之老爷已经在帮您相看夫婿啦!”郭葭挑眉:“哦?敬之叔父帮我相看?他帮我?还能有个甚么好成果么!且别管他!”说罢,郭葭换上长衫,一脸肃容的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