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妍婼虽明面上是被禁了足,可一日下来,倒也未感到与平常有多遭罪。
洛偶然只觉心头一紧,却不敢担搁,直直的开口接着说道,“是,臣今早还听闻,昨夜郡主府中似有刺客混入,惊扰了值夜的保护……”
洛偶然脊背一僵,站的更端方了,只是声音倒是低了几分,“只是那贼野生夫了得,郡主府中值夜的保护追了半晌便跟的迷了方向,让他幸运逃脱……不过,干脆郡主无伤。”
洛偶然的衣领俄然被松开,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向后踉跄了两步,但复而又见宇文夜跌坐在榻上,心下顿时便是一紧。
初时,保护闻言非常难堪,一面不敢违逆太后口谕,一面又不知该如何应对年幼天真的郡主,成果几个七尺大汉恁是在展妍婼一个尚未及倂的小女娃面前闹脸红过脖,臊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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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夜闻言快速转过甚来,眼神俄然凌厉的望向洛偶然,冷声道,“接着说。”
如此一番话说下来,洛偶然始终谨慎的瞧着宇文夜的面色,见他听完后固然面色稍霁,却始终抿唇不语,内心也不由是捏了一把汗。
宇文夜听了洛偶然的话后一双黑眸神采微黯,缓缓自龙榻起家,踱步走向衣架旁,伸手抚着龙袍上的龙纹,轻声道,“此事母后但是晓得?”
公然,次日晚,展妍婼便觉着腻歪动起了心机来。
只是,凝轩殿内的宫婢和内监们得了令,饮食起居都要寸步不离的看着她,是以,想行动自在倒是有几分受限定了,只是若依着展妍婼那好动不喜静的性子,如许闲散的日子还真是很难捱过三日。
饭后,展妍婼用心在园中漫步时对侍从的保护称急着要在林子里便利一下,令其躲避。
洛偶然看得有些失神,不由微微甩了甩头,以醒神智。
洛偶然在看着跌坐在榻上的宇文夜,心中冷静感喟,面上倒是安静,只端端方正的立在龙榻前,躬身道,“皇上,臣另有一事要报。”
而此时宇文夜却忽地开口命令,“叮咛下去,就说传朕旨意,令知名从影卫里拨派几名技艺敏捷的人去,暗中盯着郡主府,如有风吹草动,速速来报!”
他自八岁起便被安排在宇文夜身边做了近身侍卫,抛去两人君臣身份非论,单说这些年来他跟在宇文夜身边所目睹的一桩桩事来,他又如何会猜不出宇文夜此时的黯然神伤因何而来?
“说!”宇文夜双手撑在龙榻上,目光凉凉的望着衣架上的龙袍,声音平淡如水。
时已拂晓,晨光透过琉璃的窗页映入寝殿内,而着了一身胜雪便服的宇文夜恰好长身玉立在晨光之下,金灿的阳光映在他年青超脱的面庞上,竟若镀了金光的谪仙普通刺眼。
“母后不知也好!”宇文夜松开了手中的龙袍,回身清浅一笑。
……
“是!”洛偶然回过神来,重重抱了拳,朗声应道。
洛偶然一愣,随即答道,“回皇上,郡主虽被禁足,可得知昨夜府中突入刺客之过后反倒传了话给下人,号令此事不得别传,是以,太后娘娘尚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