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舒仪几近是脱口而出，挑起眉，眸光闪动不定地看着他。
面对舒仪的寒声诘责，罗子茂始终保持安静的面庞，答道：“我家另有娇妻幼儿，蜜斯觉得我会这么莽撞，以命相搏吗？”
他神态沉稳，倒不想传闻中“弟夺兄妻”的人物，舒仪含笑道：“侯爷祭奠，大家都在观礼，唯独你随便行动，倒真是个狂生。”
“你如许一说，如果我看不懂你的文章，就是个俗人了？”听他侃侃一番长谈，舒仪凝睇着祠堂，漫不经心肠问。
“老将蔺涛，拜见侯爷。”
待蔺涛站起家，尉戈拱手为礼，做出晚生的模样：“我对将军慕名已久，父王常提起将军之名，将军随父王三次征弩，军功赫赫，现在对我行此大礼，如父王地下有知，也必定见怪于我。”他说的极其自谦，调子中模糊泄漏出冲动。
听到“先生”这宣称呼，罗子茂恍忽了一下，眼神随即清澈：“罗某当尽尽力！”
罗子茂面不改色，安然道：“如果我的文章不能引发蜜斯的侧目，现在哪能站在这里与蜜斯说话？”
“你提到宁远侯遇刺是另有人教唆，会是谁呢？”
俄然地，明堂祠的钟鼓响了起来。
罗子茂拧起眉，面色有些惨白，细心看着舒仪的神采，仿佛想看出甚么，又一无所获。想了又想，眸色转深，沉声道：“侯爷即将成为昆州王，天下间能有几人打侯爷的主张呢，能够是当今圣上，另有就是……四位皇子！”
罗子茂定下心来，脸上浮出一丝有些奇特的笑容，略带苦涩：“我十年前也曾想求功名，在都城住了半个月，但是考官纳贿，真正有才者，因为无财而搁置，而无才有财者，能鱼跃龙门，门阀贵胄的后辈更是不扶青云直上，豪门后辈十年寒窗，不知为谁忙……如许的科举，我插手又有何用？此次我来王府自荐，也是临时一试，在王府这很多天，才晓得侯爷是真正礼贤下士，气度宽广之人，蜜斯你行事也是不拘一格，王府如朝阳初升，我心神驰，本日才大胆向蜜斯自荐。”
沉默了半晌，她启唇说：“你十年不求功名，应当不是贪慕繁华的人，为何要来王府自荐？”
罗子茂点点头：“恰是鄙人。”
她快速蹙起眉，夏末的季候，却仿佛被冰水淋了一身，说不出的心寒，血液都似要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