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穆牵起她的手,走到书案前,把还没有清算的一些信笺拿给她,“分门别类,轻重缓急分一分。”
云州牧守姓赵,恰是云州本地三大师族之一。按云州的传统,牧守向来是三家派人轮番坐,朝廷也默许了这类体例,多年来只要内部辩论,从没有出过大的忽略。
明王兵强马壮天下皆知,云州内部乱如散沙也是宦海心知肚明的,天顺二年的蒲月,云州被矩洲军强攻,毫无抵挡之力,连丢两座城池和周边数个县城以后,云州牧守仓猝抽调兵力,筹办在中都迎战明王。启究竟在也很简朴,中都是云州最大粮仓地点,如果中都失守,剩下几城都将落空樊篱。
看她一派闲适,郑穆不知为何感受脑仁有些发涨,他揉了揉额角,走到她身后,一面问“画甚么”一面直接朝圆桌上看去,四方尺长的一张纸上,画着一朵牡丹,两只胡蝶,另有一个肥胖毛绒的猫崽,胡蝶绕花,猫崽戏蝶。寥寥几笔,就勾画出一幅极其风趣的图案。
郑穆吃了几口茶,道:“云州月余就将攻破。”
“不放心你我放心谁,”郑穆浅笑,温言道。
郑穆看破她设法,解释道:“明王起兵,天下动乱。归正婚事已定,迟早都是要嫁过来的,沈阀怕战局窜改再引发甚么变数,以是提早把人送来了。对外瞒得严实。只要王府中人才晓得。”
舒仪拿过信笺,从鼻子里轻哼道,“那我去理了。”
“沈阀把沈玉送来了。”
他盯着舒仪看了一阵,看得她都有些忐忑了,他俄然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行动/垂怜地揉了揉,道:“再等等。”
将清算好的信笺拿给郑穆,他翻看一遍,极其对劲,拿起最上面两封战况,命人交给杨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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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牧守感觉内心很苦,他坐上牧守的位置还不到一年,就碰到了明王兵变。往前数几十年,三家一共十多位牧守,没有一个比他更苦的了。到了这类时候,他当然也不能等闲放过别的两家,因而下了死号令,除了保持香火传播,嫡派可撤,残剩士族后辈全数留在中都备战。
郑穆道:“迩来王府有事,过几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