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女人何时回京的?”身后有个明朗如明月般的声音问道。
大堂内还站着另一批人,数量很多,一样身着素白,三三两两的站着,没有相互扳谈,相互用眼神交换,别成心味。这是京中士族的代表。本来哪位藩王来做天子应当由宗室决定,但天下士族力量强大,不管是明王还是德王,身后都有各门阀的身影,宗室此次就将士族请来做个见证。
宗亲几人都身着白衣站在一处,窃保私语会商甚么。
两王进入堂中,身边各只带了两个侍从。明王的左膀右臂欧阳玄、莫炎都已死于疆场,本日身后跟着两员年青卫士,无人熟谙。
曾经的四大阀门,展家、刘家都已成为汗青,受连累的官员和家属很多,短短两年里,都城的权贵已经换了一批人。舒仪朝四周打量一圈,发明好多面孔都不熟谙。旁人却很快认出她是舒阀的令媛,并不上前搭话,只在一旁张望着。
两位王爷连呈现的时候都一点不差,堂中世人对着并肩走来的两人施礼。
沈璧有些不测,还想说甚么,这时门外有人通报,“两位殿下到了。”
舒仪眉梢微微一抬,没有顿时接话。沈、舒两家的合作只要一次,在废太子逼宫时。沈璧现在俄然提出这个,明显是为等会儿德王增加助力,舒仪淡然道,“与沈兄分歧,我做不了家里的主。”
都是郑家子孙,谁也不肯意看着一个残害手足,全然不念亲缘的人终究成为帝王。
两王心知肚明,各安闲京中留了五百亲卫,雄师退出都城,但暗里又各自下达密令,一有势头不对,传令一到马上攻城。
都城宗正府,位于皇城以北,这一次火警并未涉及,经天街过桥,间隔不远就是宗正府,府衙宽广古朴,入内厅堂开敞,檀木飘香,一股寂静厉穆的氛围,非同平常。
舒仪道,“是宗亲们该头疼的事,我们也就是做个见证。”
又过一会儿,祁王和安阳郡王到。祁王是京中皇家郑姓中最年长的,安阳郡王论血缘也是文帝以后,两位王爷的皇叔。祁王年老体弱,已经是极少在京中活动,安阳郡王眼疾规复,这是头一次在宗亲们面前现身。世人多少有些猎奇,见他缓缓走进,身材颀长,矗立如松,平凡人们大多重视力集合在他浮泛的双眼上,眼下再一看,发明他的样貌如刀斧雕镂,五官漂亮,气度冷峻。
德王龙行虎步,豪放儒雅,比明王更多一分文气,也并不像平常文士那般文弱。
德王身后一样跟着两人,此中一人脸上还戴着古铜色面具,看不出样貌。有宗亲问起,德王解释,“疆场上刀剑无眼,破了相,以是遮挡一下。”世人也就不再猎奇。
舒仪却感觉奇特,她从身形行动上看出此人就是袁州军的统领杜言淮,不知他为何遮脸。
本日的沈阀与当年已是截然分歧,他的言行举止仍然谦逊有礼,待人如沐东风,与平常别无二致。舒仪也有些佩服他沉得住气,笑了笑,算是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