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戈一愣,“下山?”
这般惨状,却不见朝廷拿出可行的办法,只因为宏文帝在这一年病重昏倒不醒了,而太子却还没有定下,论嫡,有二皇子肖衍,论长,大皇子肖屹,论文武德行,有皇六子肖嵘,其他皇子,除了五皇子与八皇子在暮年因事贬为庶人,其他成年的皇子另有三人。
美姿仪,面至白,真真一个风骨清举,标俊清澈的美少年,因着骨骼尚未长好,身材还略有些薄弱,很有些雌雄莫辩的美态。可这几年进山入山,他的根骨却也健壮,又因着成心熬炼,肌肉倒是被他练了出来。可外人见了他还是感觉他有些荏弱,叫人觊觎。
青姑拿来棉被捂住张戈的身材,又塞了个汤婆子到他怀中,有些无法道:“你师父又喝醉了。”
“嗯……也是时候走了。”
到底没有骗他。
“不是师兄,”张戈看着好玩,见青姑仿佛没有重视到,便忍不住逗自家师父,“是门徒,是你的门徒要下山!”“唉,你聪明绝顶,漂亮的门徒也是时候下山了。”
“师父,师父!”张戈裹着被子挪动到自家师父的炕上,“师父,《明思》我已经通读了,都快倒背如流了!”“气候越来越冷了,我甚么时候能不消进山了啊?”
赵衡蒲说的入京,为的便是让张戈进入帝都的应天书院挂名读书,得推举函一张。
“又浑说!”赵衡蒲抚了抚胡子,“山里的书都看完了吧。”
“透辟了,既透且彻。”张戈笑着凑过来。
这一年,张牛儿二十岁,及冠。
到处可见插杆卖子,易子而食之事。
“哦?嗯……我的门徒也是时候下山了……呼噜……呼噜……”赵衡蒲顺着张戈的话说,说着说着却打起鼾来,将近睡着了。
五年前他便过了孺子试,当时候年事虽小,却不算此中佼佼者,另有比他年事更小考取者。而张戈前年又过了乡试,十八岁的举人,且是解元又生的面貌惊人,一时便在这淳安县中掀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