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
赵衡蒲抚抚髯毛,一会儿去流觞会,他必定是要剃掉这一堆,想想另有点舍不得。
“传了几百年的民风,哪是那么轻易改的,不过你也不消担忧,到时候师父跟着你,没事。”赵衡蒲吃起饭来。他用饭跟张戈一个模样,一手一个包子,一个几口,西里呼噜吃完粥,再文绉绉拿个帕子擦擦嘴。
赵衡蒲的大嗓门还是。
“哈哈。”张戈莫名有些欢畅。
“嗷!”
……
何况,他另有一条必定的命数要走呢。
亭里已有人妙笔青丹,着笔落梅已成。有清琴,雅乐,香砚。隔着曲水,绝顶楼台处,鬟影落青铜,珠翠闪华光。
“牛儿那小子,又跑哪去了!”
深径碧桃花谢,空堆雪。鹅池墨妙,曾记流觞。梅萼繁红枝枝掩映在屋宇亭台之间,如许的寒天,却还是有无数风雅之人相聚,就是为了上京一年一度的流觞会。
受人存眷的雅会,年年都不乏在此大放光彩,名动上京的人物。
来岁,还是持续瞒着师父多剪一些头发。
赵衡蒲:“如何了?”
他这两辈子加起来,从没这般欢愉。
张戈看着一旁,虎背熊腰,却面庞俊朗,固然大哥却还是豪气勃勃的师父,全部内心都接受着动乱。
“嗯……你是,丁棋?”赵衡蒲看了他一眼,惊奇道。
叫卖了整整半年,直到七月流火,气候渐冷,张戈才终究降服了见到外人就不会说话的弊端,嘴皮子固然还是没有那些个靠叫卖为生的货郎利落,到底与凡人垂垂无恙。
想到这里,张戈回神。屋子里窸窸窣窣有了动静,不一会儿,赵衡蒲宏亮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雪固然停了,地上却还残留着厚厚的一层,踩着脚下咔吱作响。
“不善言辞,为人处世上,到底是亏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