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贺祝扬起长鞭,鞭稍甩过落地,锋利嘶厉一声,在空谷间持续回荡,这是暗号,一旦响起,箭雨将密麻横空而下,无人能逃。
“花月娘?”玉翘眯觑着眼,不太肯定的唤,留十余步不再上前,胡忌会心,手握腰间青剑,一脸防备。
那张脸已是惨不忍睹,层层叠叠的疤痕狰狞满布,早已瞧不出当年是多么俏美模样。
莫贺祝性子傲慢,盛气凌人高呼:“李臣相所言甚是!你们可要瞧细心,本将军凡是令下,必将无一人存活!用汉话说识识务者为豪杰,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身后一众马队嗤笑连连,嘘声相互起伏。
玉翘急仓促迎至门前,目光灼灼的急问他:“但是周将军有动静了?”
话才说完,他已勒紧缰绳调转马头,朝碎花城方向而去,刹时没了踪迹。
碧秀才承诺着,却见帘子打起,有丫头探身出去回话,外头胡忌有要事禀。
又朝张洪春道:“我有急事要办,皇上及众官员还在城中别院等动静,你带一队人马去禀报吧!”
“皇上在此,李臣相是要逆反不成?”周振威神情颇严厉,迟缓而降落的问,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才至园子中心,远见一棵桂花树下,孤零零立一人,着半新不旧的衣裳,用长长的纱巾子包裹住头脸。
玉翘正捧着小碗蒸鸡蛋羹,喂着俩娃,糖糖不爱吃,扭来扭去的遁藏,威宝却要吃个不敷,才喂进嘴里一朵儿,又咿咿呀呀的咂着嘴讨要。
他扬起手中的长鞭,在火线划过一道弧,还未落地,箭如雨下,惨痛尖叫络绎不断。
“你现住在那里?”玉翘后退几步,淡淡开口道:“如果需求银两,我让丫头给你拿些去。”
“张大人此言差矣!周将军兵权在握,连天子都要谦逊三分,岂是你我所能对抗。借匈奴之力实属无法!”李延年不想做过量胶葛,直望着鹅黄步舆发话:“周将军挟厥功至伟,残害忠良,该当立斩。如若皇上降旨,莫贺将军马上偃兵息甲,带领众士出关,决不做半刻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