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叹道:“未曾有人去。三奶奶身子不好,长年病着,天然不讨三夫人喜好,三爷现在又宠嬖新娶的姨娘,这府里下人皆是善看眼色的货,也就胡来。只每日保她药不竭,有吃食,别的的能省则省了。”
顺着一溜花架子古玩瓷器,直延深处里间,赫赫见六尺宽檀香木架子床,悬着石榴红镶金线鲛绡宝罗帐,内里一色大红色丝褥绢被,模糊绰绰,尽显香艳靡丽。
周振威冷哼一声:“今我是给陈大人薄面,如若知是来此地,我定是不来的。”
凌素这时也端了姜糖水来,玉翘小口小口喝着,想想逐问她:“你在厨房里,有看到三堂嫂房里人去要这姜糖水么?”
此时苏岩觑眼朝周振威看来,醉笑道:“周大人的娘子是楚太傅的嫡女,我有幸得见,千娇百媚的很,让人......。”
他蹙了下眉,桌上美馔珍羞丰厚,美酒玉液尽饮,这些宦海同僚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已有些时候,皆面带红晕,谈笑炽热,卫事大臣苏岩已等不及,揽过旁陪侍的小桃红亲咂抚弄。都察院御史陈靖看向周振威,笑道:“传闻周大人从未到过这柳营花市之地?”
凌素一一承诺着,提起罐子自去。
周振威目光刹时冷肃,尚书冯坤察言观色,忙灌他酒道:“苏大人不成妄言,你健忘经验了么。本日为媾和而来,勿要再肇事端。”
玉翘原还噙着泪有一下没一下抽泣,见碧秀至了跟前,反有些羞赧,抿唇轻道:“你去帮我拿身衣裳来。”
墙上挂着大幅的名流山川,香几上官窑镏金铜炉,烧着龙涎香饼,却似又添了甚么,带着股子媚人的甜香,挑情面动。
这是院内最奢豪又隐密的房一间。
陈靖忙道:“周大人放心,仅此一次,再无下例。”
正这时,鸨儿娘八面小巧的前来斟酒,通政使杨晋眼饧耳热,大声喝道:“老鸨你是在乱来我们不是?本日来就是要见见这秦惜月,这都畴昔一个时候,怎还未见影儿?”
玉翘沉吟了下,对她道:“这罐里姜糖水还能盛两三碗的,你再拿些昨日里我裹的春卷,去厨房炸酥脆了,一并送去。”
玉翘叹了口气,只能换她哄夫君了!她常日里被夫君哄惯了的,还未曾哄过男人呢!
那鸨儿娘忙近前恭道:“大人不知,这秦惜月非常金贵,平日里达官朱紫求见,都需递上名帖,她还要挑挑捡捡,且从不展面,今承诺来陪各位吃酒,已是开天破地的一遭,各位再稍等等,老是值得的。”
周振威淡然:“昔日驻守边关,战事吃紧,得空这份心机,现在身为府少尹,又家有美娘,对此更是全无兴趣。”他话锋一转,似笑非笑道:“陈大人,我朝可有戒律,当朝为官者,不成至青楼狎妓喝酒,你可知罪?”
晏都城西板桥门.凤栖院
采芙这时出去禀浴房沐浴水已备好。玉翘怔了怔,拿眼瞟她,边咬牙边笑道:“你们这一个个的,姑爷唬着脸子一训,都勤奋的跟甚么似的。怪我平日里太惯着你们,反而懒怠了。”
周振威眼一睐,朝陈靖看去道:“这是何意?秦惜月又是何人?”(未完待续。)
苏岩怏怏说:“我只是夸他娘子仙颜,无甚别的意义。”
“蜜斯......!”碧秀嚅嚅,但见玉翘坐在床上,已拉过果绿色凉被掩了身,仅露着半肩雪肤及凝酥臂膀在外,大红抹胸及撕烂的绸衣扔在榻下。
“我这不是......!”玉翘想说三堂嫂在的,又想起方才夫君的话来,如若周振寰真的色胆包天,欲行不轨,又岂是个病弱女子能挡的。如此一默,竟起了层层盗汗,瞟眼地上衣裳,顿起讨厌,直催碧秀拿去绞了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