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月凄清,笙哀婉。
碧秀服侍着玉翘穿衣,那身上红红紫紫的陈迹,实在有些吓人,忍不住朝倚靠在打扮柜台,贪看娘子慵懒秋色的姑爷望去,结结巴巴道:“姑......姑爷,这个解媚毒的......药丸,怎没给蜜斯服下.......却落在地上了?”怕姑爷不信,她把药丸捏着,给他看。
锦帘子翻开,碧秀端着一铜盆热水出去,又轻手蹑脚的至拔步床前,轻撩帐子,却见玉翘眼神儿怔愣,似想着甚么烦苦衷。
听碧秀这么一说,玉翘才感觉肩胛凉嗖嗖的,低首,竟光溜溜未着寸缕,昨夜实在不堪回想。
“誓死不从。”一身缟素,乌油鬓乱,唇如血染。
“这个满脑肮脏的大色痞子!”玉翘恨恨嘀咕着骂,一边用凉被裹紧胸前,一边四周找着,待从床缝边扯出揉成一团的鸳鸯戏水肚兜,一时傻了眼,上面红红白白,满是情动后干枯的陈迹。
屋中一时无人,她睁着水亮亮的眸子,紧盯着周振威,也不吭声,就要他一个不给她喂药的来由。
月上柳梢,前院荡尽香艳,某个暗处,一则陋室,蜡泪垂滴,鸨儿娘坐椅上,跷着脚尖闲逛,瞟了眼垂首低眉,跪在身前的女子,将手中吃了半盏的茶“砰”的搁下,帕子拭着嘴角,冷蔑道:“又不是个清倌,装甚么贞节节女?你到底从是不从?”
玉翘再不看她,一步一步朝暗笑私语的护院方向而去,
“你肯定都不记得了?”是周振威,他正掀帘进了房,眉眼含笑,神清气爽的很。哪像一夜折腾到天泛鱼肚白的模样。
“蜜斯今可起得晚了,老祖宗已然晓得昨被二奶奶下药的事,派竹兰来问安过几次,如蜜斯再不起来呀,就要请大夫来瞧瞧了!”
“我该晓得吗?”玉翘莫名的问,想想抚了抚额,有些歉然的笑:“我昨被下了药,做了甚么都不记得了!”
......
周振威已不在。透过红帐,只见天已大亮,有秋虫啁啁不休,桂花树风过摇摆,甜香味顺着窗缝渗了出去,缠的满室芳香。
见玉翘不屑,即硬扳住她的脸往门边看,已是十月的气候,敞衣露胸,个个膀粗腰圆,眼里色.欲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