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美意,我心领就是!不过,我于方蜜斯曾在宫中有过几面之缘,皆不欢而散,天然也无甚么能聊到一起去。还是不见为好。”玉翘笑容收起,目光锋利的瞄了大夫人一眼,扒开她还缠着自已的手臂,回身欲走。
因着相国寺由寺门前始,来往买卖买卖的百姓已熙熙攘攘,直从最前门连绵至第三道门。玉翘透过纱帘瞧着这热火朝天的景,倒是格外亲热,由不得内心五味杂陈,上一次和兄长来凑热烈的自已,谁又能想到,竟已兜转两世为人了呢!
玉翘蹙眉,状似烦忧说:“你也看到了,我正在换衣裳呢!老是分歧情意,要么你回禀大伯母,让她先行一步,要么你去外头坐着吃会茶,再等我会。”
也就再走了一射之路,肩舆方住。
凌素上前打起轿帘,扶着大夫人及玉翘下了轿,前面周府的人黑压压、喧闹杂一片,玉翘抬眼远看,确至资圣门处,已有方丈身披法衣,带领众高僧在门前相迎。
大夫人这才悻悻松了手,啐了一口骂道:“我略微一错眼,这拍马溜须的就紧赶着上了。”
碧秀应了声,忙去橱里取了衣裳,正服侍玉翘换着,采芙掀帘又来禀,大夫人派了柳嬷嬷来催。
“让她等。”玉翘抿了抿唇,不睬。侧身看向碧秀笑道:“我这一身衣裳鲜艳了些,那种人多眼杂的去处,还是穿浅淡一些好。前些日新做的那一套你拿来我穿。”
大夫人暗怪自已说漏了嘴,无法只得停下,看着玉翘面庞寡淡,陪笑道:“我是个利落人,不瞒侄媳也不打诳语,你未嫁入周府前,这方家蜜斯,我一早熟谙,相互友情颇好。后得知她倾慕振威,对他非常痴缠。我天然也是悲观其成。哪曾想振威心机倒是不定,早前上元节时,还好好的陪人家观灯,后也同意我去方家给他提亲。哪成想,却说翻脸就翻脸,说不喜就不喜,还请了皇上作主退婚。搞得方蜜斯里外不是人儿,沦为晏京百姓笑柄。如此想来,是周家对不起她,欠了她这份情。现在她提出想见你一面,我总想着见一面倒也无妨,你们年纪差不厘,又都是官家女子,或许还能聊获得一起去。”
却听到一声娇笑响起,鼻尖处随即浓香满盈。她闭了闭眼,这油膏味道实在熟谙的很,只因前一世,流春院的头牌花娘秦惜月身上,老是用它把遍身抹的喷香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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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嬷嬷倒未扯谎,玉翘携凌素、采芙及春紫至垂花门处,已火食袅袅,大夫人到底心虚,暗自憋气,脸面上却不表。玉翘也就装糊糊,对付了几句同她上了四人轿,丫环自去坐另一车不提。
听玉翘这番话,她仓猝道:“四奶奶天仙般的人物,穿甚么都是最美的。这茶老奴是不吃了,时候不等人。奶奶如若不去,老奴不好交代不说,只怕大夫民气里不好受,到底从天清就比及现在呢。”
玉翘将来得及开口,那婆子已跟在背面笑嘻嘻进得房来,碧秀光火,沉下脸骂道:“你这老妈妈好没端方,这边还在通传,又未曾叫你出去,你怎急赤白脸的就往人屋里闯呢。”
大夫人急步上前,狠拽住周福,大着声问道:“你说给我听听,前面老祖宗谁在她白叟家面前服侍着?”
话音才落,上了年纪的天然往前涌,要随老太君去,年青媳妇及伴随的丫环玩兴酣浓,直朝三道门方向三五成群而去。
玉翘淡笑不语。前面周家轿抬及马车已避走正门,从旁侧偏门络绎进入,这里自是幽然喧闹,偶见和尚寥寥而过,两边红墙碧瓦,青石板路洇着湿,只听得车轮辘辘,和着轿夫沉重的行走声。
她阴沉着脸想想,一把挽住玉翘手臂,朝旁石子漫路而去,一面气道:“我今为了你,但是吃了大亏,你快随我见方家蜜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