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这时已有主张,对采芙叮嘱道:“把那篮中樱桃取一半,再拿个竹篮子来装,弄好拎过来,这是要送周大人家去的,谨慎手脚轻些,莫挑弄碎了。你再跟赵婶子说,记得一早她熬了一锅野鸭子汤,这会应是汤味最浓稠的时候,舀些出来再并着两鸭腿儿、择几块鸭脯肉,做碗鸭子葱椒面端来!”
碧秀感喟道:“奴婢当时年纪尚小,只觉是皇后娘娘狐疑太重,现在想来,却怨不得她。宫中那么多娘娘,个个都美若天仙,皇上的心已不能只包容一人了!”
听他说着暖心的话儿,任他笨手笨脚的替自个拭泪,虽也将脸颊磨蹭的生疼,却也恋恋。玉翘眉眼盈盈处,渐生出缠绵之意来,微螓首看他,过了一会,终笑问:“已至晌午,周大人可想吃些甚么?”
玉翘迷惑说:“现在看来,皇上对王皇后用情甚深,她怎会起了这些心机!”
周振威道:“皇上帝位皇权加身后,诸皆以大局为起,依国事为重。王皇后是个聪明的,定是瞧出端倪,无能为力天然活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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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倒也不觉得意,上前拽着他的衣袖不松开,脸红声粗嚷道:“振威这些日子未回,老太太为了你的婚事,茶饭不思的,身子骨大不如前,你今即返来,就从速瞧瞧去吧!”
碧秀并不知贰心机,尽力回想会,点头道:“不晓得去哪了!厥后宫里内哄,谁还去管这微不敷道的东西。”
这时外头又有小厮,提了个食盒出去,碧秀上前揭开,内里摆一碗香腾腾、热冒冒的燕窝鸭子葱椒面,并三小碟佐菜,她便端了放在周振威身前桌案上,又取了碗箸勺于他。
周振威心沉了沉,眼眸一睐,也不言语,不露陈迹的扒开大夫人的手,迅急朝祖母房的方向而去。(未完待续。)
碧秀忙道:“方才周大人问起,奴婢倒想起一桩事来!王皇后后添病症,皆因有次领了太子从暖心阁回转,传闻皇上又赞了六皇子有学问。她返来又焦又恼,暗自哭了好些日子,偶听晴风提起,她思虑淑嫔现在皇宠正盛,六皇子又会做学问,颇受皇上爱好,只怕再过些日子,自个后位动揺不说,太子之位更难一保!”
正说着,有小厮提着半篮子樱桃来,并洗了一盘端来,红莹莹水灵灵的,碧秀忙忙上前去接了,周振威趁这当儿,朝玉翘低声说:“前些日子我去看了冷宫中的淑嫔,形状惨痛,再多恩宠,皆是皇上一念之间。”
“皇后殡天后,那些樱桃核呢?”周振威边问,边顾着玉翘,看她能够吃到个酸的,紧咬了粉唇,柳眉蹙起,眼儿半睁半眯,晃得轻水微澜,搞得他嘴里也酸味四起,禁不住起了笑。
玉翘被他说的莫名,她何曾对太子起过心机?正欲开口问个明白,却见碧秀将樱桃递到眼面前来,就拿了一颗,嘴里含了,公然甜味儿浓,好吃的很。
玉翘瞧瞧周振威,眼充血丝,面庞犹带倦意,本故意给他弄些好的来食,但他上赶着要走,实在仓促了些,一时迟疑起来,巧着采芙寻了过来,探头瞥见玉翘,跑过来堆着笑问:“方才有上溪镇的商户来城里采买,寻到府门外,说是刘婶托着送一竹篮红樱桃来给蜜斯,刚摘的,还新奇得很,厨房赵婶子让奴婢来问如何措置!”
他缩回击,倒还算平静,想想说:“稍后我还得进宫一趟,在此不宜久留,简朴些就好!”
周振威趁着去晏京府,顺道回了趟家,把玉翘送的樱桃交给小厮,又去自个房里,冲浴洁净,换了身衣裳,神清气爽的正欲要拜别,却在颠末园子时,碰到多日未见的大伯母。
玉翘被周振威大敕敕的眼神盯的,起了羞意,想寻个借口粉饰一下,想想倒底还是算了,只玉颊微酡,浅含笑问:“周大人要问碧秀的话可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