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家……”
看着德安飞奔出殿的模样，李治长舒了口气，从台上走下，立在廊外看着殿院，喃喃道：
德安点头，又道：
不然朕也是对不起母后了。那……便传个来由，着素琴出宫去行宫疗养罢！眼下那九成宫里表里高低，可都是王德安排好了的，铁板一块也似。想必如果皇后想做些甚么……或者是素琴要出宫……都是可在王德安排之下了。”
李治点头，说到底不过是小事，也就随了她去，然后落子，随口问道：
“不然，明知他们必定要死的人物，朕会将素琴交与他们家里代名么？”
何况今后，朕也是筹算叫他也在朝中任个一官半职――不然不是为此，朕又何必自素琴入宫以后，便特特地安排着，叫她少在外人面前露面？图的不过就是能够替她寻个合法身份，光光彩彩地入了卫国公府家门罢了。”
怜奴眨眨眼，小声笑道：
“无妨，朕本来也就不希冀他们能真的代着素琴……不过是为了今后如有人思疑起素琴的身份，便留下一个可查的人罢了。”
“这些日子，淑妃处但是没有半点儿动静，且也未曾出得宫门殿院半步，似是发觉了甚么，故意避嫌呢！”
媚娘不答，只是淡淡一笑，看着李治好半晌，才开口道：
李治想了一想，却道：
“你说得也是。眼下这些奏疏，能送到朕面前来的，都是已然过了娘舅的手一遍了。那里还能看获得些甚么真正的东西。论起来，朕倒是该当抛了不睬，多看些其他的才是――特别是狄仁杰与徒弟，另有英国公他们那边传来的密报。但是德安，朕也说过，有些事，必定不得不做个模样出来――你却觉得娘舅费尽一番苦心，这太极殿内表里外，上高低下安排了这么些的人，就全当是白吃干饭的么？”
德安想了一想，却道：
“徒弟……就快了，就快了。朕承诺你的，都做到了……”一个时候后。太极宫。万春殿内。已然近戌时三刻了，可一贯早睡的王皇后却仍然没有歇下。她不睡下，这些下侍们，天然也是不得安睡。各自寻了事情，忙繁忙碌地做着。而此中，又尤以怜奴与胡土为特。胡土一味监理着殿中大小事件，倒也罢了，倒是怜奴，这大半夜的，不知去了那里。不过很快地，她便再度呈现在王皇后身侧，俯下来，在王皇后耳边低语几句。就这么几句，便叫正端着茶杯细细品量的王皇后，俄然停下了手中茶碗，一挑眉问道：
“娘娘的意义是……九成宫？可那宫中高低，因着当年先帝昭媛元氏之事，但是好生洗濯了一番。眼下九成宫里里外外上高低下，只怕再没有半个能够容我们利用的人呢！”
“她想得倒也是全面，不然以皇后那等多疑多思，怕还要生出些事来。不过说到底，也不能一丝不漏，不给她一点儿机遇。不然眼下淑妃已然盘算了主张不下来，她再不动……这事儿，难道要坏？”
王皇后慢条斯理道：
“徒弟待朕极忠极教，朕不想教他委曲。
“万春殿里，天然是好大的不甘心――一番辛苦战略，成果全都被主上与孙老神仙给挡了去。不过正如武姐姐所料，如此一来，皇后反而更加上心上劲，且也再未曾思疑起此事是否另有内幕。倒是千秋殿那边儿……”德安考虑一阵，才踌躇道：
“公然还是主上安排奇妙！可不是么？这徐婕妤面貌身材，与当年的元昭媛极其类似，就连声音也是七八分像。且自她入宫以来，也是少见外人……至时只要易名改姓，入了元府，谁也不会思疑的！”
加上其族中之人，以朕观之，颇多厚德宽怀之辈。素琴如果入了元氏门，然后再易名改姓，以元氏女嫁入卫国公府……也算是了了媚娘与朕，另有徐姐姐、徐氏伉俪的一桩大苦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