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牧辰倏然转头,沉沉眸色盯着叶鸢鸢:“在母妃那边,你不是守端方得很吗?要给你犒赏,你反而欢乐了?”

她昂首,却乖顺地垂下视线。

轿撵停在了辰王府的门口,元牧辰却没有下来。

可她毕竟只媚笑着开口:“是,奴婢服从。”

轿撵远去,叶鸢鸢才直起给他施礼的身子,而后踏入王府。

这下,德妃的眼底,已带笑意:“瞧瞧,这才是懂端方的。”

“昨夜……”元牧辰也是头一次经历,轻咳一声,总算那双冷冽的眼中,生出多少波纹,“你服侍得不错,想要甚么犒赏?”

说来奇特。

“鸢夫人。”

掌心的薄茧,轻抚她的脸颊:“鸢娘,我晓得你是谁。”

叶鸢鸢不问他要做甚么去,元牧辰自不会说。

可下一刻,元牧辰又开口:“宫女的名字奉告管事,让他明日带给你。缺甚么服侍的人,一并同他说就是。”

元牧辰看向门外,语气冷硬:“你初入府,便责了青儿?”

没想到叶鸢鸢并不贪婪,只选了稍远些,更加清净,并且更小一些的金桂院。

只因那院子里,种着几株桂花树,让叶鸢鸢想起本身畴前的家里,老是在春季金桂飘香。

叶鸢鸢的眼眸,却毫无波澜地安静:“除了你,姐姐便是我独一的血亲。何况你不是还总说,我没法靠近阿谁不近女色的辰王吗?可我做到了,不但做到了,还操纵八公主入了德妃娘娘的眼。表哥,我会一步步的,让那些害死姐姐的人,获得报应!”

实在元牧辰不喜甜,又架不住烛光下叶鸢鸢等候的眼神。眼角眉梢染了媚态,瞧着比这碗汤汁要好喝。

叶鸢鸢松了一口气。

小莫子眉间忧心忡忡:“鸢娘,你可知辰王的可骇?你执意入京为栀娘报仇,我只怕你走向的是粉身碎骨之路。”

叶鸢鸢很想要问一问元牧辰,但是将本身当个金丝雀来豢养?

她忙坐起家,灵巧地给元牧辰施礼:“王爷返来了?妾温了暖胃的黑糖姜汁,王爷喝些便可安睡。”

芩婆子去寻洒扫之人,叶鸢鸢亲身给小莫子斟茶,声音低低:“表哥,多谢你本日将八公主引去御花圃,又把锦球砸到我身上。”

叶鸢鸢脊背起了一层盗汗,却对元牧辰强撑笑意:“王爷是妾身的依仗,若在王爷面前妾身还要掩蔽,就是妾身的不是了。”

“哎——”

定好院子,德妃那边竟给她送来了些犒赏。

送来的公公叫小莫子,叶鸢鸢客客气气将他请进门。

元牧辰这才不再多言,回身拜别。

昨夜他们清楚那样密切,现在即便同坐轿撵,又陌生得像是陌生人。

德妃虽夸奖叶鸢鸢,眼中却不见欣喜,只开口问她:“听闻方才,你用两朵绒花,就哄好了八公主?”

他一盏茶没有吃完,便仓促分开。

“哼。”

跟着她斜靠的姿式,勾画出她纤纤细腰的曼妙线条。

——

一起上元牧辰都没说话,直至轿撵出宫,他才淡淡开口:“府中院落浩繁,你择个喜好的住下。母妃说你是通房,本王身边却没有那些丫环的活计要做。你莫惹事就好。”

叶鸢鸢低头盯着那张纸上的一个个名字,何尝不知此行艰巨?

一口气喝完姜汁,浑身便生了热气。

叶鸢鸢从简短的梦境当中惊醒,便发明元牧辰已在面前。

元牧辰又皱眉:“不必自称奴。”

“不错。”这一次,德妃的眼中才稍稍暴露驯良,“原想着,你是个狐媚子。现在瞧着,能哄好八公主也是你的本领。端方做得好,便留在王爷身边服侍吧。只是王爷想抬你为妾,你觉得如何?”

元牧辰冷哼。

她看了一眼元牧辰:“罢了,留在你屋子里先做个通房。今后等你娶了王妃,自该由主母抬妾才是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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