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嬷嬷从速上前,将云氏给扶住了。
百里昕的嗓音清润好听,却似有些愤世嫉俗,更有些嘴毒。
喜嬷嬷强自打起精力,赔笑:“世子肯来元家的船队,天然是元家的殊荣。可元家侍卫不过二十多个,老奴只恐不能将世子照顾殷勤。若去了官府,虽有内应,可到底有重兵相护――”
豫王世子有些惊诧,他天然没想到,此时现在元月砂还不依不饶。
云氏目瞪口呆,惧意更浓。
不错,不错,谁敢伤百里昕?这恰是云氏所迷惑的。
元月砂清脆的说道:“可世子既然有如此高贵的身份,既然有能号令江南官员的宣王府令牌,又为何偏生上了路过的元家的船只?”
云氏是听着水患死人都吓得睡不着觉的人,现在更是站都站不稳了。
那红衣青帐的少年并没有说话,可他身边两个奴婢并没有他的这份心计。
阿忌和阿木面上都是流转了一缕震惊和惶恐。
她是为元月砂好,谁让元月砂蠢呢。
剩下的话,却也是不必让元月砂说通透了。
云氏不觉阴测测的说道:“是了,我不是你端庄长辈,管不了你。不过传闻就算是你爹娘,仿佛也是管不了你。”
目睹元月砂死倔的样儿,云氏只想一巴掌抽畴昔,她极少有这般情素的。
就算是如许,也一定能解元家之祸。
这可当真是飞来横祸。
一旦淡然下来,百里昕倒是有几分沉润如水的味道。
豫王是太子人选,连豫王世子都敢动,戋戋元家更不必放在心上。
他厚颜无耻如此,被元月砂拆破操纵的用心,竟然仍然淡然如此,竟没有半点不美意义。
却听着元月砂冷锐说道:“这位公子确确实在是豫王世子百里昕,可既是如此,龙胤的国土之上,又有谁能伤你呢?”
“本来是个不懂事的乡间丫头,被元家长辈推出来恶心人的。”
是了,她女儿说亲,儿子出息,怎会不受连累?
云氏听得一头雾水,却莫名感觉一股子惧意涌上了心头。
事到现在,百里昕反而淡然了很多。
百里昕并没有辩驳,竟似沉默下来。
她更抱怨元月砂了,还道元月砂是个聪明的,连委宛一些说话都不会。
他手掌捧起了一边的热茶,悄悄的品了一口,方才好整以暇的说道:“本来不说,是怕吓坏元大夫人了。如此,就有劳元家载我一程。”
元月砂并没有跪下,反而悄悄的一扬下颚:“大伯母,世子上我们家的船,说是因为擅自出来,又被人盗走了银两。可当真是这模样?”
阿木还要说甚么,百里昕却伸手禁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