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嬷嬷固然震惊元月砂说的话儿,却对元老夫人的点评似信非信。
实则贰心中虽有愠怒,毕竟周玉淳错在先,他也没当真筹算对元月砂如何。
周皇后嘲笑:“含熏是我身边女官,不过戋戋七品官阶,可她替我去护着谁,谁又敢轻视于她?阿娥,当年你与范侍郎因纳妾之事争论,你气上心头,身为老婆竟然是打了夫婿一巴掌。范侍郎一贯怕你,可那一次也气得要休妻。你平素狂成那样儿,实在也是吓着了。可我让含熏去你府中走了一遭,你夫君再不敢提休妻这话儿。含熏叮咛一句,你夫君就对你既赔罪,又报歉,说了很多好话。莫非他是因为含熏这个戋戋宫中七品女官的面子?含熏是我身边的人,说出来话,天然是代表我这个皇后娘娘的心机。且不必提莫公子亦出身王谢,是墨夷七秀之一,在京中素有长于谋算的名声。就算他甚么都不是,只是豫王身边普浅显通的一个下人,他替豫王给元二蜜斯长面子,那么就是豫王的意义。”
喜嬷嬷一边为元老夫人按摩,一边谨慎翼翼,非常猎奇的说道:“奴婢只是不明,那范夫人再可爱也好,本来不必如何理睬她。她一个恶妻,都城谁不晓得呢。只不过嫌她泼,谁也不想沾。何必出头,平白成为她眼中钉?”
元月砂一副和顺熨帖,好生为周世澜着想的样儿:“月砂现在,可谓句句都是些个肺腑之言。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会算计的人,又有哪个没私心不会为本身筹算?且不说周家阿淳谈不上多聪明,就算她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周家靠近于龙胤皇族。皇族之地,聪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的还在娘胎时候都在动心眼子。周家阿淳现在才学,也迟了十多年了。倒不如,安循分分,单纯真纯,有你这个大哥在,老是有几分诚恳人的福分。何况现在虽坏了名声,不消嫁入豫王府,实在何尝不是顺了你们兄妹二人之心。”
元月砂当真的看着周世澜:“宣平侯放心,月砂对于那些胆敢算计我的人,向来都不会客气。别人想要如何伤我,我定然是十倍偿还。你的亲mm若再有甚么算计之举,狠辣心机,我呀,总会教会她如何做人的。”
周氏只得说道:“是我想得不敷通透,我晓得错了。”
去家庙?这竟然是真的。
“老夫人,您上了年龄,也要细心身子。大夫也说了,要戒嗔戒怒。本日和那范夫人说话,岂不是气坏了你的身子。”
而元老夫人眉宇间包含淡淡的讽刺,竟似有些个淡然,竟好似方才无礼打人的并不是她。配上一边周氏的闹腾,元老夫人也说得上是风采沉稳了。
他乃至不觉向前,踏了一小步。
她又如何敢说出来。
周皇后淡淡说道:“当初蕊娘出了丑,你便算心疼女儿,也该悄悄遮丑,让她远远的分开都城。如何也不该该谋了别人的未婚夫婿,给蕊娘遮丑。厥后唐文藻忏悔,你更不该放纵蕊娘胶葛不休。比及蕊娘死了,为甚么还要死死胶葛元家,不依不饶。人家即使并无贰心,也会让你逼着有了别的心机了。你更不该口没讳饰,说出些个扳连周家的言语。”
周氏心中恨意渐生,却也是暗中低头,想不到元家老妇背后竟然另有豫王殿下!
可旁人听了,感觉周氏说得,还是有那么一份事理的。
元月砂永久是姿容娇美,言语温婉,透出了多少淡然。谁也是不晓得,那张柔弱表面之下所埋没的,是多么内容。
特别是贞敏公主婚事,她是夸了口,可这话如何能扯在明面。
周皇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阿娥,你这辈子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并不是每一件,我这个皇后都能为你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