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听舒mm说，她亲眼所见，丑妃娘娘在宫里养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欲行谩骂之事，”若妃哽咽拭泪，“臣妾怕对圣上龙体有损，便吃紧忙忙赶来禁止，不料竟真搜出巫蛊之物，却没想到，丑妃娘娘想害死的人，竟是臣妾与腹中孩儿……”
“哦？”若妃见她如此在乎，顿时起了兴趣，接过盒来掂了掂，有硬物碰撞声，无甚重量，方要命人开锁，只听得院别传来一声高喝。
“不！不要！我叩首！我给你叩首！”丑妃竭力拉住柳絮大红华服的衣摆，寒微地祈求，“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必然会成为后宫之主，皇上，皇上也会是你一小我的，别杀她，求求你别杀她……”
段灵儿脑中轰鸣，猛地明白过来，俄然拜访的舒凤，莫名其妙的烫伤，子虚乌有的御赐伤药，呵，本来如此。
柳絮话音未落，献帝已松开她的腰，径直走到丑妃面前。
“不！不！啊——”
“呀，”金步摇锋利的尖头划破了青瓷的脸，若妃嗔道，“如何流血了呀，这小脸儿真嫩，年青就是好。”
“找到了！”
一根金簪直插入肺，青瓷的声音戛但是止，瘫倒在地，眼睛睁得极大，瞳孔涣散，口鼻缓缓溢出鲜血，最后望了一眼丑妃的方向。
丑妃眼圈血红，猛地撞开嬷嬷，疯了普通奋力将那盒子抱在怀里，死死抱着，以身材压住，喉中收回植物警告般的低吼声。
“朕晓得了，”赵献目光超出地上的娃娃，落在那方盒子上，“这是何物？”
“我求你，我求你，”丑妃以头触地，砰砰地叩首，“求你放了青瓷，求你放了青瓷。”
“放了她？”若妃纤纤十指自头上拔下金布揺，缓缓蹲下身来，在青瓷脸上比划，“能够放了她啊，你好好求求本宫，说不定求得本宫欢愉了，舒坦了，便大发慈悲放了她，或许还能在圣上面前给她求个位分呢，常在？婕妤？你想做甚么？”
若妃伸手去拿，还未碰到便啧了一声，指腹刺痛，她猛地将那物打落在地，世人看去——竟是个三寸余长的布偶，以牛皮筋扎成小人模样，腹刺银针数十，头顶贴着张纸条，上墨客辰八字。
在丑妃绝望的嘶喊声中，青瓷浑身痉挛，眼角渗血，终究咽下最后一口气。
“回娘娘，”嬷嬷答道，“在后殿高阁上，搜到一个落了锁的小盒子，以香烛熏奉，甚是诡异，恐怕藏了甚么巫毒蛊物……”
“啧啧，可惜面貌毁了，就没法儿勾引皇上了，只能跟你家娘娘一样，受尽凌辱，老死宫中。”布揺一抖，划出一道极深的沟痕，皮肉外翻，鲜血迸溅。
若妃手一抖，盒子轰然落地。
“皇上，”赵献被软玉温香扑个满怀，“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
“放了她吧，求求你们放了她，她才十六岁，打我吧，你打我吧……”
“不是的！”出乎世人预感，丑妃俄然狠恶扭动，那宫女几近制她不住，“不是巫毒之物！不是的！”
“此物被束之高阁，香烛供奉，”若妃弥补说，“绝对是那巫蛊本体，圣上万不成触碰……”
若妃眉心一动，很有些吃惊，问道，“另有甚么？”
她展开眼，定定看着那伸到面前的、根骨清楚的大手，眼中第一次呈现了害怕的神采。
“娘娘，又搜到了！”
嬷嬷们跪了一地，谨慎拥戴道，“千真万确。”
“丑妃，”赵献伸脱手，“给朕。”
“不。”她说。
赵献来得太快，若妃尚且来不及满身而退，只得先命人将青瓷的尸身拖到屏风后，本身则用丝帕擦了手上血迹，梨花带雨地迎出门去。
青瓷艰巨喘气，喉咙中收回‘嗬嗬’声响，如同一个老旧的风箱，她嘴唇动了动，阿谁口型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