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帕子一甩,恨声道,“逛逛走,都走了才好!”
端王府里却响起了杯盏碎裂之声。
萧宓对杜氏歉然一笑,低低一福,“今儿有劳舅母筹划。”
“你觉得我没求过,你爹只会唉声感喟,向我包管极力而为,可有甚么用。”太子妃悲从中来,“你娘舅跟着他出征,他还承诺我会找机遇让你娘舅出人头地,可成果呢,你娘舅命都没了,他才三十一啊!”
武成王听明白天子言下之意,已经对太子不抱希冀了,可他也明白,天子没法放弃太子,他总不能劝天子跟他似的,让儿子去死给孙子让路,两人环境不一样啊!遂道,“太子浑厚纯善,才受小人蒙蔽。”太子真不算是个好人,给他留一群忠臣良将,大周一定会乱,就是有大权旁落的伤害。
两害相较取其轻,遂看管的人粗心了,只是他没想到萧挚的行动会这么快。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与他是种摆脱,总归不消他亲身脱手了。
杜氏筋疲力尽,几近虚脱,“娘娘昨儿就晓得了,有再多的气也该消了,带到明天来,可不是叫人曲解。”既然不能打消宴会,那就好好待客,宾主尽欢才是正理,没得叫人看笑话。
萧宓要送,被杜氏婉拒。
武成王敛眉,他不在都城,却并非阔别朝堂,他暗里另有个天子钦差的身份,江南鱼米之乡,赡养了半个大周,又掌控着天下七成的盐,官商勾搭是常态,多少官员在江南失了操守,武成王立在那,或明或暗都能让那些人收敛一些。
萧宓气极反笑,“莫非要父亲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拼着失了祖父欢心力保娘舅,母亲才欢畅。四舅荒唐,母亲就不该让父亲带他出征,不然何来本日之祸。”
“臣谢主隆……”
“他当不起此尊荣,没得带坏了民风。臣腆着脸替他讨个世子礼下葬的面子。”
坐在椅子上的武成王一脸灰败,“一碗打胎药下去,万氏死了……人没重视,他就撞了墙……”
武成王扯了扯嘴角,可不是为了萧璟吗。萧挚的死是他放纵的成果,看萧挚那模样是真的对萧璟动了杀心,若他铁了心要给万氏母子报仇。他身材越来越不顶用,在他身后,萧挚要杀萧璟,萧璟如何办。
这个题目,天子也在问。
天子天然没有不承诺的理,“你意已决,朕便让人给礼部传话了。”
端王妃身子一僵,慢腾腾的将碗递给她,然后将捏动手指玩的儿子抱在怀里,紧紧的。大家都夸端王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可她第一个孩子就是被端王一脚踹没的,只因她委宛劝端王满足常乐。这几年端王的脾气越来越残暴,近侍姬妾来去如梭,端王妃摸了摸余痛未消的腹部,她真怕有一天她们母子也会死在他手上。
太子妃耷拉着嘴角,眼神带刺,她压根就没想过求她们搭把手,但也不喜他们这类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只把三人看得毛骨悚然,她们不想来,可太子妃的帖子也不是她们能回绝的,便被老王妃推了出来。
杜氏面色一白,定了定神,又好声好气将颐郡王府的几位夫人送走,颐郡王府虽不参与朝政,老郡王领了个宗正的差事把有为而治贯彻的淋漓尽致。可老郡王是萧家辈分最高之人,天子又向来尊敬这个老叔叔,获咎他百害无一利。
武成王摇点头,“臣想百今后带着阿璟回江南,那边合适我们祖孙保养。”
太子妃在杜氏的提示下收敛神采,号召客人,没几句便切入正题。六公主顾摆布而言他,就是不接茬,悄悄悔怨,早晓得大师都不来,她也不来了,这下被盯上了吧。那穆磊把心机都动到军需上了,还导致了一场惨败,现在是谁沾谁就等驰名声臭大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