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妧低头捏动手指，“就算如此，你也不能直接泼人牛乳啊，不是把人获咎狠了。”
与之相对的，聂云湘的确要爱死姜怡妧，固然她不晓得为甚么姜怡妧会帮她，归正受益的是她就对了，聂云湘握着姜怡妧的手，连连点头，“就是，我如何会有这类心机。”
姜瑶光操起手边的温牛乳就泼畴昔，横眉立目，“你再说一句尝尝！”
聂云湘涨红了脸，张了嘴就要驳，被身边的火伴拉住了。可别再丢人现眼了，姜怡妧第一次开口时顺着台阶下了不好，非得逞一时口舌之快，看吧，又被绕出来了！你说得过人家嘛！
沐浴在别有深意的目光中的姜瑶光有点抓狂，缺心眼吧，这么较着，结仇呢！
姜瑶光差点要笑出眼泪来。
再看一眼狼狈不堪的聂云湘，这些年一向感觉姜瑶光灵巧敬爱，就是那日反泼了金老夫人一身粥也只想着是偶合。
姜瑶光糟心的看一眼最活泼的那一撮，低了头问吃糕点吃的苦涩的郑语，“小语晓得为甚么人有两只耳朵却只要一张嘴巴吗？”
姜瑶光/气的肝疼，生吞了她的心都有，搞清楚你姓姜不姓聂！这要不是她姑姑，不想被人说姜氏两府不睦，她都想直接骂人。
“讲事理也要看和甚么人！她咒我百口，我没去她家门口撒狗血辟邪，已经够给面子了！”见惯了金老夫人神功的姜瑶光，哪能怕两个连脏话都不会骂的小女人。
兜头被泼了一身牛乳的聂云湘惊叫一声，这下子远一些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声音不大，可架不住世人的重视力都聚焦在这一片，且她气性上头也没把声音节制在嘀咕的程度上。
“我姜氏侥天之幸，得遇圣上，这才有机遇鲤鱼跃龙门，平步青云。聂女人说我们家倒是走了狗屎运，莫非不是对圣上不敬。”
搁常日，也就内心伤两句。可谁让姜氏挡了他们的道！西北边防大动，空出很多实缺，边关贫寒却最轻易出政绩。她爹故意争一下左领府将军，高低活动了好几个月，眼看就要成了，姜氏却杀了出来，最后被姜家老三截了胡，你说你虐不虐，虐不虐！
胖嘟嘟的小女人嗷呜一口吞动手上最后的那块枣泥糕，歪着脑袋想了想，诚笃的点头，问，“为甚么，为甚么，为甚么啊！”
姜怡妧神采一白，欲言又止，“可聂氏……”
“我姜氏天然知礼懂耻，不像聂女人，连圣上都敢编排。”姜瑶光冷冷的瞅着她。
小女人又羞又恼又气，口不择言，“你才有病！你百口都有病！”
聂云湘一脸血，如何话从她嘴里出来听着就是不对味呢。
聂云湘摸了两手黏黏腻腻的牛乳，不烫人，可她的脸火辣辣的疼。
原觉得姜瑶光会发脾气，不想一炷香下来她都只是忙着投喂郑语，甚而另故意机向她先容点心。
落在姜怡妧眼里倒像暴风雨前的安好，脑海中掠过当年各种传闻，姜怡妧心慌意乱，踌躇了半响，咬着唇小声解释，“聂女人言语不当，可长生如许扫她面子，可不是与她结仇，做人留一线，今后好相见！况也让人感觉你太短长了，女儿家落这么个名声不好！”
功德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可五十年前，姜氏还在地里刨食呢，要不是走了狗屎运，赶上当今，现在指不定如何不堪！两相对比，能不恋慕妒忌恨吗？
姜瑶光目光凉凉的看姜怡妧一眼，对聂云湘道，“你甚么心机，大师都不是聋子瞎子，明白着呢！”
聂云湘一个趔趄，崩溃，“我哪有，你诽谤我！”
围观了委曲的诸女窒了窒，盯着姜瑶光软乎乎白嫩嫩的包子脸，愣是看出不好惹这三个字。
可这不表示她不怕，特别是想起了宿世的姜后，姜怡妧内心如同揣了只兔子，惴惴不安，硬着头皮走到姜瑶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