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夹缠不清,肝火上涌的淑阳郡主终究忍不住摔了手中的东西,叮铃当啷一阵响,本来是一串金铃铛。
胡氏被蹦到脚边的铃铛吓了一跳,昂首对上淑阳郡主气愤的目光,吓得噤了声。
淑阳郡主嘲笑一声,“别觉得就你本身是聪明人旁个都是傻子,方才这屋子里头,除了杞儿另有宫娥寺人,哪一个不是人精,你那点心机,在她们眼里透透的,不出明日,连圣上都能晓得了,晓得你如何丢人现眼!”
喜出望外的萧杞诘问,“藏哪儿了?”
淑阳郡主用心糗他,“是谁装不幸向祖母和外祖母骗糕点,又是谁让兄长代写功课,还是谁尿床了把裤子藏……”
这并非淑阳郡主危言耸听,二房三位女人调/教的再好,母族都是她们的硬伤,非指胡家家世低,而是胡家名声狼籍,特别是胡家那位主母的行事风格委实令人叹为观止。
淑阳郡主气得胸口起伏,丹霞几个忙上前顺气端水,淑阳一把推开几人,指着胡氏怒道,“我就是瞧不起你!你不想被人瞧不起,那你有本领别做丢人现眼的事啊,你是姜家媳,不是几两银子卖来的奴婢,得跪着膝盖服侍人。你想奉迎了阿杞,让阿杞和惠儿投了缘,就能做人家岳母,不走直道尽想些歪门正道,就你那做派,别说阿杞换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肯意摊上你这么个亲家,丢人!今儿我就把话放这了,今后瑶嘉姐妹几个若被高门大户抉剔,必定是因为你这个当娘的,你晓得为甚么吗?因为世人都道生女肖母,你觉得母亲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养三个孙女是为了甚么,就是怕她们姐妹几个被你扳连了名声。可哪怕母亲费再多心机,只要你丢几次人,她这一片苦心都将付诸东流。你如果真疼她们想她们好,那就循分守己,免得弄巧成拙。”
淑阳郡主一巴掌拍在姜劭勋头上,“没大没小,如何和你表哥说话的。”再玩得来,君臣之别也不能忘了,如何就选中最不靠谱的小儿子进宫了呢?淑阳郡主忧愁。
“二夫人带着二女人来了。”又有丫环掀了珠帘出去禀报。
萧杞顾不得迷惑,几近落荒而逃。他碰到过热忱的,可胡氏这格式的真是第一次。
淑阳郡主差点没被气笑了,真想呵呵她一脸,可在萧杞面前还得保护镇国公府的颜面,平复了下道,“这世上只要长辈等长辈,哪有长辈等长辈的理。”说罢看都不看胡氏一眼,对着萧杞腔调一转,“阿杞路上把稳些,到宫里了,差小我来报一声安然。”
闻讯赶来的胡氏进门就正对上回身的萧杞,立即堆满笑,“至公子这是要和勋儿出去玩!”不待人回话,一把将身后的二女人推出来,“恰好惠儿也得闲,园子里的梅花开得极好,惠儿带至公子去看看。”
正难堪的萧杞一听没动静了昂首一看,只见胡氏被姑姑的两个婢女搀扶着,两人屈膝,“公子慢走。”
胡氏悻悻,一时又不知如何辩驳,便只当没闻声,哈腰哄女儿,“园子里的梅花开的可好了,你去看看就晓得,转头娘把那只碧玉镯子给你。”
“这时候还早着呢!穿和缓一点不就得了。”胡氏焦急,她们碰上萧杞一回轻易吗,何况瞧萧杞模样,惠儿明显合了他的眼缘,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遇!现下胡氏满心满眼的要抓住这个机遇,女儿做太子妃做皇后,本身水涨船高,今后今后在姜家呼风唤雨,遂连昔日憷上三分的淑阳郡主都顾不得了,“再玩一阵子也来得及赶归去用膳。”
胡氏生硬的转过脖子,对着丹春,挤出一个假笑。
“谁哭了!”二女人顿脚,撅着嘴娇声道,“梅花有甚么都雅的,我才不要去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