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的小厮迎了上来:“至公子,是夫人向老爷求了请,才让您得以起家,您要不去给夫人请了安再出去?”
父子二人相争十多年,不死不休。
青城靠在床榻上,衰弱娇柔,乌黑色中衣领口紧紧实实的裹住了细嫩的脖颈,可饶是如此,清媚是挡不住的,在没有解开最后一层‘面纱’之前,她死力按耐住,问道:“大哥可否提示一二?愚弟此番落水,昏睡了三日之久,这脑颅也不管用了,不知大哥所言是何事?愚弟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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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床榻几步远处,有一张楠木的雕花圆桌,洛青云坐了下来,苗条有力的手持盏淡品,另一只手极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声音在温馨如此的屋内很有节拍感。
存候?呵呵----那所谓的母亲,此次又打了一副好牌!
说实话,洛青云还不太风俗和如许乖顺的青城相对,要晓得就在几日天,她还像只发了彪的夜猫儿,见了他就挠。
这时,一个穿戴大红刻丝胡蝶葡萄衣裙的少女在婆子丫环簇拥之下,从游廊走了过来,人未至,声已到:“谁让他起来的!要不是他,我如何会碰到洛青城,此次母亲关了三日禁闭,都是这个庶子害的!”
洛青云走出百墨轩的院门,外头再也不复院内的娇花满园,他摇了点头,也不晓得为甚么会对青城说那番话,如果洛景航当真晓得了,对他是无益而有害才对。
他晓得甚么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让洛景航晓得她这个嫡子是假的,那么以洛景航的性子,她和沈氏也只要两条路可走,第一条,遣送回沈家自是无庸置疑,这二条,怕是傅氏会以生了两个儿子为名,堂而皇之的登上正妻的位置。
几息后,他昂首,对上青城幽冷如寒冬冰泉的眸子,微微一笑,暖玉一样的男人,他道:“七弟,那件事既然我已知,你也不必瞒着了,愚兄思来想去,这一次定与你同进退。”
司徒康是庶子,其母早丧,曾是司徒老爷的通房,故而他这个庶子在府上没有职位可言,与同是庶子的洛青云报酬千差万别。
细细一想,她还真是在北里院救过一个女子,当时洛青峰和洛青湛拉着她去燕京最大的北里院去听曲儿,刚好就碰到一卖艺不卖身的操琴女子被欺辱,她便脱手将施暴之人给揍了,当然了,揍人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侍从--箫辕。
青城如被雷劈,不过与此同时,也是倏然松了一口气,眼下不想承认也得认了,总比如过他晓得了本身的女儿身要来的强。
说话的人恰是司徒嫣,出自司徒老爷的正室,她上面另有一个同胞的哥哥,眼下在南山书院读书,此后多数会靠着祖上萌荫世袭。
至于那人是不是叫做茗姬她就不得而知了,只记得过后给过她一些银子,让她另谋前程,不过......洛青云这话是甚么意义?是笃定她对那女子存了不该有的心机么?
司徒康几步跨出府门,一跃上马,扯了缰绳往国公府奔去,他得去看看好哥们眼下近况如何了?
洛青云收敛了眸中的异色,弃了茶盏,起家走上踏脚,他弯下身子,脸靠近了青城的脸,似是点头苦笑:“七弟,你要真是故意改过,愚兄会在父亲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保你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