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恨屋及屋的原因,青城自幼就在司徒康面前‘鼓吹’了无数次洛青云的‘卑鄙’,乃至于他多年以后构成了潜移默化的认知。
司徒康转头看了一眼青城,眸光庞大,半晌后拂袖拜别。
这是逐客了。
“大哥,请坐。”青城支起家来,实在她已然病愈,只是面上一时还不能好的那么快,十三岁的年纪,加上身子荏弱,略微佯装一下便有七分像了。
果不其然,司徒康直接疏忽了洛青云的存在,大大磊磊走上脚踏,坐在了青城身侧,以示密切。
青城脑中突然一声闷响。
洛青云和司徒康都是家中庶宗子,可运气倒是天差地别,青城自夸来自现世,内心接受才气尚佳,脸皮的‘厚度’天然不是前人能企及的。可司徒康的处境就不一样了,据以往翻阅的古籍来看,前人的心眼都是很小的,有的大儒名流乃至会因为旁人的一句‘子非大善’而吊颈他杀,以证其身。
又挑衅!
洛青云核阅的看了她一眼,撩袍坐下,脚下踩了一颗未剥壳的毛栗,收回‘咯吱’一声,似有些不耐烦:“七弟此后莫要与那司徒康厮混了!你身为洛家嫡子也该时候服膺本身的身份!”
青城在原主的影象中死力搜刮着这二人曾今的过往,发明并无过大的纠葛以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出去吧!”
仿佛在暗中较量。
洛青云到底是甚么意义!
这不是茗姬么?她那日在北里所救的女子!
洛青云扫了一眼满地滚落的毛栗,眉眼淡淡,仿佛没有听到青城的话,倒是无时不忘他这个长兄的职位。目光溢冷的看着司徒康:“本来是司徒公子,吾弟还在病中,吃不得这些甜腻之物,司徒公子既然已经看过吾弟,我也就不留你,请回吧。”
以青城的身份,定是不能让人近身服侍的,再说茗姬还是洛青云带返来的人,到底是敌是友还说不准。
“.......”虽说青城也晓得司徒康是为了她好,可听了这番话,如何那么气结呢!这货到底会不会说话,甚么叫吃的骨头渣也不剩?
洛青云微不成闻的嗤鼻一笑,仿佛置若罔闻。
青城长长舒了口气。
未及开口,他对着珠帘外唤了声,嗓音薄弱,他已经不是少年郎的声音了,像是男人变音以后的醇厚。
青城仿佛嗅到了不妙的气味,抬手拉了拉司徒康的衣袖:“你先归去吧,他日待我病愈,再去寻你。”
以司徒康的技艺如何会是洛青云的敌手?
青城猎奇的坐直了身子,也不晓得他是唤谁出去。
用司徒康的话来讲,他的确是青城这辈子最大的敌手。
是想以茗姬的身份‘威胁’本身么?现在掌家权在傅氏手上,也难怪洛青云想在她房里塞人就塞了。
洛青云夙来勤恳,在百墨轩交代了几句,就去了水镜台学艺,而他这一走,茗姬就噗通跪地:“七少爷,您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都不会健忘,此后奴婢就是您的人了,奴婢给您当牛做马。”
风尘中的女子,岂能领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