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怀风拿起一本医书,翻开一页,不动声色的说道:“那人但是天下第二神医,苏含容?”
百里枫措置完工作,便召来人筹办布膳。路过窗前,就见褚怀风恰好抄完将册页合上,两人便同业分开了书房。
褚怀风透过书架瞥了眼百里枫,只见对方面带含笑,似无愤懑之意,便又收回了目光。话锋一转:“枫娘子倒也豁达,竟也能同我如许的民气安静气地相处。”
因而,当下也不直接否定,而是顺着他的话,解释道:“昔年我曾身患奇疾,得他相救,以是才有幸结识。我心中常常感念他的恩典,便想着投其所好,能酬谢一二。”
褚怀风来借医书,倒不是因为过分无聊,而是有他的企图。
普通的江湖中人,因为习武的干系,常常受伤,以是大多精通医理,会些简朴的包扎医治。也有一些人,既修习技艺,也兼习医术,比得上平常的大夫。而褚怀风刚好属于后者。
他有个端方,叫“三不杀”,此中就有一条是不杀弱势女子。先前的店主只给了他大笔的钱,奉告他杀人的时候地点,并没有把百里枫的身份动静奉告他。以是固然那笔钱极具引诱力、被杀的人又近在面前,可褚怀风还是恪守本身的底线。
但那青岩帮的少帮主身法诡异,很有些恶毒的药物手腕。先前褚怀风固然是凭武力制住他,但过程当中不免有其别人受了那少帮主的暗害。依此看来,即便是有褚怀风如许的妙手,但老是依托武力,也不免会有忽视的时候。
褚怀风拿了书便径直走向另一张余暇的桌子前,备好笔墨,便开端誊写起来。
可对于他的这番话,百里枫却面色略有不天然,只皱了一下眉才说道:“褚庄主来我这里便是高朋,我这做仆人如果连这点待客之道都都办不到,又如何美意义呢?我说实话,这些医书我是一个字都看不懂的,放着也只是白白华侈,暴殄天物罢了。倒不如让它们在您的手中阐扬点感化,也不枉那些著书之人的心血。褚庄主如果喜好这些书便可随便拿走。又何必劳心劳力地抄阅?”
“我有甚么好怨的?我与他,不过是他曾医治过的世人之一。我所感念的,也是对方拯救之恩。我感激他,是我的事。如何能对本身的拯救仇人有怨呢?”
“苏神医交友甚广,所救之人更是不知凡几,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恐怕也一定会记得我如许一个俗人呢。”
褚怀风此人七情淡薄,也没甚么爱好,在百里枫府中除了练剑,仿佛也没有甚么事情可打发时候。如许一想,百里枫倒感觉本身这个做仆人的仿佛并不太合格,有些怠慢了客人。何况对于褚怀风,她也存了几分想要至心交友的意义。毕竟对方的身份特别,若能搞好干系,将来行事上会有很多帮忙。
褚怀风又翻开一本极新的医书,瞧了眼上面成书的日期,已经是三年之前了,却从未有翻阅过的陈迹。
不过他仿佛却并没有想要穷究的意义,只拿了一本医书问道:“可否借此书抄阅?”
褚怀风微微点头解释:“这本书看着还很新,想来那位苏神医尚未看过。我若如许直接超出他拿了去,怕是不当。”
百里枫随口回道:“又何必在这里抄书呢?褚庄主如果想要直接拿去看便是。”
百里枫如平常一样打理各项事件,遇事便在小书房与人商讨。得闲时便去大书房看书歇息。
当年百里枫还是刚在阛阓崭露头角的人物,晋升的太快,不免惹了人的眼。而她当时又无现在的权势背景,以是也轻易被人盯上。最凶恶的一回,大抵就是有人雇佣褚怀风杀她。
“我也没有褚庄主想得那么豁达。当初您也是拿人财帛为人办事,我天然不会把这笔胡涂账算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