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松进屋来的时候,叶贤锦便赶快的从椅子中站了起来。现下听得蒋氏的话,他便双手垂在身侧,将叶贤嘉的事细细的说了。中间天然免不了添油加醋,将叶贤嘉说的好似罪名确实,立时就要科罪普通。
叶绍松等闲不到后院里来。
蒋氏悄悄的身子往中间挪了一些。
蒋氏这时又同他提及了要将叶贤嘉除族的事。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待会儿就遣人去跟二房说,让他们现下就搬离出武安伯府,今后再不成说是从我们武安伯府的人。”
“这是皇上亲口说要严查严惩的案子,难不成你要让他和皇上对着干不成?如果这事被人捅到皇上哪去了,你让老迈如何办?都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就如许的偏疼吧?”
叶贤锦则是叮咛着一旁的丫环,从速的去给老太爷捶捶背,服侍他喝口水。
叶贤锦面上却有难堪之色:“只是父亲那边,娘,只怕他是不依的。二弟毕竟也是他的孩子啊。”
蒋氏听了就不乐意了。
因而当下他便身子前倾,抬高了声音说道:“儿子想了想,为了让二弟的事不至于扳连到我们,为今之计,也就只要将二弟的名字从叶家的宗谱里剔除了。如许他便不是叶家的子孙了,如许不管他自个儿犯了甚么罪,那便扳连不到我们身上来了。”
而叶绍松这般撕心裂肺的咳了一阵子以后,垂垂的停歇了下来,又喝了几口水,总算是好了。不过呼吸的时候嗓子眼里仍然是如同拉破风箱一样的呼呼啦啦的声音。
“我想了想,也就唯有如此,方才气保住我们武安伯府了。叫了你过来,也就是想奉告你这事。”
叶绍松就感喟。
随后又一脸焦急的问着叶贤锦:“现下这事该如何办?”
他先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本日早朝皇上是如何的对江南赋税案和西北军饷案发怒的事,说是要彻查,绝对不能放过一个有怀疑的人,等查实了出来以后,不要说是这个官员,便是百口都要连坐之类的话,随后又描述了锦衣卫是如何的到户部去将内里涉嫌的官员都带了锦衣卫里鞠问的事,现下北镇抚司诏狱里的兄弟们正在加班加点的鞠问着户部里这些涉嫌的官员。“打的通不像小我样,便是连本身的老子娘都认不出来的。传闻有两个户部官员因着扛不住科罚,都已经他杀了。娘,你想想,诏狱里的那些科罚,有多少人能受得住的?你不招,沾了辣椒水的倒刺鞭子抽下去,抽的没有小我形了,能不招?便是再不招,四指宽的铁板子打了下去,从背至腿,就没有一块儿好皮,谁能受得住?甚么不招?只怕这一两日这两起案子就会鞠问清楚的。到时二弟若真是与这两件案子有关,他们全部二房全都赔上去那也是他们该当的,可难不成我们也要跟着一块儿赔上去不成?二弟从赋税和军饷里贪墨的银子但是没有交给我们一分,我们凭甚么要白白的担这个名声?”
叶绍松听了,天然也吓了一大跳。
但到底还是叮咛了个丫环,让她去请了老太爷过来:“就说有要紧的事,让他立时就过来。”
但叶贤嘉毕竟是叶绍松的儿子,并且提及来还是他统统儿子中最争气的一个,蓦地的听到蒋氏说要和叶贤嘉断绝干系,将二房全都撵出了武安伯府,他如何会同意?当下他便伸手猛的拍了一动手边的炕桌,直击的炕桌上放着的盖碗等物原地跳起又落下,哐铛铛的一片作响。
因而蒋氏便对叶贤锦说道:“你来讲。”
当下他便急的猛咳了几声,只咳的一张脸都涨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梗了出来。
当下蒋氏就骂道:“贱婢生的就是贱婢生的,上得了甚么台面?竟是见不得银子的面,见到就要去拿?本身想死也罢了,为甚么要拉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