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师尊曾劝过你一句话,你可还记得?”肖让唇角轻勾,语气淡极,道,“过犹不及,适可而止。”
他说到这里,雷韬站了出来,道:“符公子这是甚么话!如有这类人,我雷韬也断不能放过!”他一脸激愤,看着厅内世人,“诸位都是应邀来我琴集,都是我雷韬的朋友。诸位品性,雷韬深知。即使关乎存亡,亦当舍生取义!”
“师姐。”肖让的声音不期然的响起,随之,纸伞轻移,为殷怡晴遮住了雨水。
“公子,你的手……”俞莺巧考虑着问了一声。
方才符云昌那番有仇报仇的话,早已在世民气中埋了引子。加上南陵王又说有救兵要到,为世人添了信心。况那大仁大义之说,何其有煽动力。如此情势之下,谁愿落人以后?
……
一瞬之间,世人噤若寒蝉。
庄内世人多数熟谙他,听他这么说,便都止了猜想。
“师姐的伤势如何?”肖让问。
殷怡晴一脸对劲,执伞笑道:“这是天然。你也从速归去吧,别迟误了莺巧mm……”她用心漏了“伤势”二字,弦外有音。
肖让一时怔愣,不知如何反应。
人群当中顿起群情。这几日来,早有很多猜想留言,世人也大多对官府办事不满,现在符云昌的话,恰如引线,牵起统统思疑。
符云昌沉着神采,喝令世人温馨,又接道:“可老子得奉告你们,那些官兵并不是冲老子来的。老子在云蔚渚上,也从没做过一件害人的事。若你们中有谁觉得毒是老子下的,劝你好好洗洗本身的招子,别逼老子替你挖出来!”他说话的语气极尽霸道,世人大多从文,早已势弱,那里敢招惹他,皆敛声低头。
俞莺巧还是感觉那里不对劲,却又恰好说不上来。她看看肖让,又想了想,却始终无解。终究,她压下了满心迷惑茫然,放心肠跟他搓起了草绳……
肖让一听,笑了笑,道:“手不碍事。倒是这小符越来越会使唤人了,唉,可真叫人头疼……”他说着,抬手揉上本身的太阳穴。
符云昌嘲笑一声,道:“如何踌躇了?一日不交出王爷,我们就一日不能分开这里。江湖争斗,还讲究个赶尽扑灭。何况是朝廷办事。若他们真是要对于王爷,那如何也算得上谋反。我没读过多少书,倒也听了很多戏。自古以来,那些谋反的人,哪个不是心狠手辣,那里能留人活口。别说晓得了这本相,就算不晓得,他们也毫不会放过我们。可别忘了,之前那些硬要闯出岛去的人,可都是尝了弓箭的!我晓得你们这些读书人,平时最讲究甚么仁义品德,可你们得想想,顽抗和死守又如何?被困在这岛上,迟早也会饿死。交出王爷,顺了那群谋反之人,说不定另有条活路……”
第二日一早,俞莺巧醒来时,就听人声喧闹,几近盖过了雨声。她起家,见浊音还睡着,便不吵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她走到外室,就见肖让站在窗前,合法真地看着窗外。她刚要打号召,却见他一身衣裳雨水班驳,竟是湿漉漉的。她顿生忧愁,上前道:“公子,你淋雨了?”
殷怡晴看他一眼,道:“也罢。只好但愿那赵志博是个笨伯了……”她说罢,分开了倚靠的柳树。就在她站直之时,却皱了皱眉,轻抽了一口气。
世人听到说出这话,顿时哗然。
殷怡晴叹口气,转头看他一眼,道:“雨水污泥,你不是最讨厌的么,如何出来了?”
俞莺巧的手逗留了半晌,方才放下。她一脸歉意,笑道:“抱愧又冒昧了公子。只是我见公子湿了衣裳,又常听公子说头疼,只怕是着凉发热。不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