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让挪了挪身子,指了指本身右边的空位,笑道:“你过来,替我的右手。”
俞莺巧望着他,一时也不知说甚么好。
这话明显是借口,但俞莺巧也未几计算,只是报了拳道:“是我曲解了寨主了。多谢寨主挂记,既已打过号召,便持续上路吧。”
“甚么?”符云昌又是震惊,又是气恼,他身后的部下更是起了一阵骚动。
肖让看着她的手,道:“我明白了,你的手势太硬。来,你抬起手来,拈个兰花指我看看。”
肖让又叹一声,道:“这官道既无树木遮荫,灰尘又大,车厢里闷得慌……非走这条路不成么?”
肖让没法,只好上了车。世人解缆,转头走了一段路,绕上了官道。俞莺巧坐在车厢外,跟赶车的镖师筹议线路,就听车厢内的感喟一声接着一声,分外哀怨。俞莺巧无法,只好号召了一声,挑帘出来。只见肖让半躺在案几后,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捧着书卷。蹙着眉头,满面笑容。见俞莺巧出去,他也不说话。俞莺巧只得问道:“公子有事叮咛?”
这句话,让肖让的神采变了变,他叹一声,忧?道:“是呢……又热又闷,灰尘又大,等再走一段入了城,人又多,真是……唉……”
肖让忙起家,吃紧唤住她:“等等!”
肖让说着,抬起了右手。昨日的鞭伤他只上了药,并未包扎,伤痕历历在目,让俞莺巧又惭愧起来。他并未让她看过伤势,她也不知严峻与否,但疼痛不便是必定的。如果是以迟误了琴集,让她如何是好。
肖让见状,笑道:“这趟镖是我托的,若不关我的事,又关谁的事呢?实在要跟着也无妨,路上闷得慌,大师做个伴也好。只不过,我有点小小要求,还望诸位承诺为好。”
第二日一早,世人筹办出发。班主早早来告别,更将昨夜肖让送的琴送了返来,说是礼品贵重,不敢收。肖让见他们要走,已是难过,又见他要还琴,那里肯收。一番谦让,终是班主让了步。班主看了看琴,又看看站在肖让身后的俞莺巧,含笑道:“公子啊,出门在外,财不成露白,此后千万不要这么风雅了。”
这些人,恰是羊角寨的强盗,为首的,天然还是符云昌。不等俞莺巧开口,符云昌便出了声,大为不满地喊道:“好端端的,为甚么又改了道!”
俞莺巧有些游移,“奴家不会操琴。”
俞莺巧转头,“公子另有甚么叮咛?”
俞莺巧愈发感觉好笑,正要劝几句,却听马蹄疾响,从车后紧紧赶上来。昨日的经历,让她顿生满心警戒。她笑意一敛,出了车厢,就见十几骑人马包抄上来,挡在了前路,将车队截停。俞莺巧本另有些担忧严峻,但一看来者,立即化了满心无法。
肖让又笑道:“别板着脸了,我这一趟也不是甚么要紧的镖,别太上心了。就当是陪我看一场舒畅风景,可好?”
“如何,不肯意?不肯意就走远些吧。你们这副尊容,看上一会儿也罢,看久了我真怕本身会瞎。唉,好走不送!”肖让说罢,回身就要回车厢。
“哎,你这娘娘腔说甚么呢!”符云昌一瞥见肖让就有气,语气更凶恶了一些。
“关你甚么事啊!又没硬让你看!”符云昌策顿时前几步,大有要脱手的架式。俞莺巧一见,立即取了兵器,护在了肖让身前。这番行动,让符云昌弱了气势,一时噎住了声音。
俞莺巧闻言,只是笑了笑。她本就不是娇弱女儿,只怕再如何也及不上他的要求。这么一想,如果留下那浊音女人就好了……
肖让不解,道:“笑甚么?还不照做?”
“每年琴集,都要备首新曲。曲子我已谱好,只是另有瑕疵。本想路上再点窜。可现在换了道,只怕时候不敷。我想现在练练,可惜……”